就是谢盛谨不在家时可以去骚扰一下何饭。
但当务之急还是哄好谢盛谨。
每到那事最激烈的时候,谢盛谨便会垂着眼抚摸他身上那片血红的纹身,锲而不舍地问邵满会不会抛弃她。
怎么可能啊。邵满心里想,他巴不得把自己绑在谢盛谨旁边呢,还抛弃,他老婆貌美如花美若天仙,能跟她结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不哭天喊地地感谢上天就不错了,哪还去计较什么唧唧歪歪的。
虽然老婆癖好有点古怪,但是宠老婆是男人必备技能,他痛痛就过去了,要让谢盛谨遭受这些,他还真舍不得。
邵满歪过头去看谢盛谨。
她侧着身躺着,闭着眼。被子拉到了下巴处,只露出一片白瓷般的脸颊。
邵满知道她没睡着,盯着她入了神,贼心渐起,轻轻摸了一把她犹如乌木般的头发。
谢盛谨睁开眼。
“干嘛啊。”她嘟囔了一句。
跟个小猫似的。
邵满心里柔软一片,“给你扎头发。”
“你会吗。”谢盛谨不理他,“好好睡觉。”
“嘿我还真会!”邵满来精神了,“你手上有没有皮筋?给我两根。”
“只有一根。”谢盛谨递给邵满,也坐起身,“你要扎什么头发?”
“双马尾。”邵满嘿嘿一笑,“还是最漂亮的那种。”
但是现在少了一根皮筋。
邵满盯着她的头发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转头,打开了床头柜。
“我就知道。”邵满探着身子过去一扒拉,手里攥着一根发绳,得意洋洋地给谢盛谨看,“看!”
谢盛谨一怔。
“哪来的?”
她没有丢三落四的习惯,因此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把发绳放在那里。
“我放的。”邵满坐回来了,“你之前忘了根发绳在卫生间,我就把它收起来了。”
他低下头把发绳递给谢盛谨,“上面还缠了一根你的发丝。哎呀,小心点呀,扯掉的话多痛啊。”
谢盛谨接过来。
她垂着眼,像是愣神,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还没等邵满发出疑问,她又默不作声地把发绳递给他。
邵满开始高高兴兴地给她梳双马尾。他没有注意到谢盛谨的沉默,只是为自己不减当年的手艺感到兴奋。
“真好看啊。”
他退后了点,得意洋洋地欣赏着,“不愧是我。”
谢盛谨看着他。
邵满尤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之中,无暇顾及谢盛谨暗沉沉的眼神。
他拿出终端,没见谢盛谨阻止,于是兴致勃勃地拍了好多照片。
正当他低下头给这些照片整理排序时,谢盛谨出声了。
“邵哥。”
邵满抬起头:“嗯?”
“明天,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
邵满没想到,谢盛谨说的出去,是指贫民窟。
站在巨壁底下时他才反应过来,愕然地望着谢盛谨:“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何饭。”谢盛谨仰着头,望着巨壁顶峰没入云端的部分,“我也想看看贫民窟。”
最后她转向邵满,“我想重新看一遍。”
那两年的记忆像水一样涌入她的大脑,她在短短半小时内看完了为期两年的电影。她一边在想程蔚束,一边又想邵满,爆炸时硝烟弥漫的刺鼻味道和手术室里全息屏幕消失时的消毒水味像两只恶鬼般狰狞的梦魇一样缠绕她身,谢盛谨感到愤怒、难过、恐慌,继而草木皆兵。
恢复记忆后还没来得及冷静,谢盛谨被汹涌而来的情绪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