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思是你只想知道她还活着就行?”程兰心蹙着眉,“是吗?”
程蔚束坐在她对面。
她的眉目很淡,此时却柔和地笑起来,像被搅开的水墨画,“不是。”
“我当然知道她还活着。”程蔚束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我只是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拿到那条手镯。”
“谢明耀知道吗?”程兰心问。
“他不知道。”
对话已经进行了十分钟,程兰心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困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您觉得您的儿子能与谢盛谨一争高低吗?”她真心实意地问。
程蔚束淡淡地笑了笑:“不管怎样,我终究是要保他俩一条命。你和她相识这么多年,还不够清楚她的手段吗?”
程兰心无言以对。
她想象了一下,谢盛谨会不会将这几年受到的打压困苦全部一股脑算在她那俩哥哥身上。
她不能肯定。
“是吧。”程蔚束说,“连你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他们动手。我更不能保证。”
程兰心沉默了会儿,“程家这边……”
“不是所有人都与您一样。”程蔚束疲惫地笑笑,“身在高位,适可而止,知足常乐。”
她温和地看着程兰心。
“今天的谈话就这样吧。”她拿起包,站起身,“卢兰大学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完成。兰心,下次再见。”
……
谢盛谨走出格鲁斯酒店。
她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
“尚阳酒庄。”
谢盛谨看着头顶的名字,拿出终端拨打了个电话,“我到了。”
“好的。”谢婉清沉静道,“您进门左走就行,我已经站在那里了。”
谢婉清的气质很醒目,像电视剧里清雅的江南美人。
谢盛谨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她。
她顶着一张中年男人的皮囊,从她旁边面不改色地经过,只是丢下了一句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话:“走吧。”
谢婉清没有抬头。
她像什么都未察觉一般,拿出终端,似乎打了个电话又没人接通的样子,等了几秒后,蹙眉转身返回。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谢盛谨已经取现了光学易容器。
“说吧。”谢盛谨揉了揉眉心,“他们又干了什么。”
第100章 瞒不住
下午两点,谢盛谨离开了酒庄。
站在耸天巨楼的横桥上,她一边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下,一边拿出给邵满发消息。
“最近三天都不回来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加上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如果你不想住何海威家,身份账户里是有信用点的。不用担心不够。过几天我带你去个更安全的地方。”
邵满没有回她,可能在忙。
谢盛谨低着头,食指无意间拂过终端表面。几秒后她关掉屏幕,将其放进兜里。
抬头后,她朝对面驶过来的车辆挥了挥手。
这辆亮紫色的小车稳稳地急刹在她面前。
“去悬浮列车站。”谢盛谨说。
司机是个利落的人,一句话不说,按下计程器,径直出发。
谢盛谨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道道霓虹,心里思索着谢婉清刚才交给她的视频和证据,以及一会儿可能用到的说辞。
列车站到了。
支付了信用点后,谢盛谨下了车。
站在列车站底下的百层阶梯上,各式各样衣衫整洁又时髦的男女提着包从她身边路过,谢盛谨仰望向上看去。
悬浮列车站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