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发呆的邵满,对终端那边的人说,“等会儿我会带个人过来。”
邵满一惊。
就在谢盛谨谈话的这一分钟内,他已经想起这个名字是谁了。
这不是之前还没有通讯设备时,谢盛谨拜托他利用飞机传讯的两段话之一?!
“……第一条,让程绫竞争公平教教母的位置。”
邵满轻轻地嘶了声。
这人真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教父的死亡姿势啊。
这边谢盛谨已经挂了电话。
“走吧。”她看着邵满,“出个门。”
“哦,好。”
邵满听话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抬起头问:“就这么走吗?”
“拿个东西。”谢盛谨也站起来,“我去地下室一趟。”
邵满跟着她下了楼,打开灯,走到治疗舱的旁边。
谢盛谨掀开旁边的一层,按下顶部的白色开关,治疗舱的隐蔽空间像抽屉一样弹射出来。
一堆零件。
不懂行的人也许还一脸茫然,但邵满眉头一挑,“远程k1型电容式大狙?”
“对嘟。”谢盛谨盘腿坐下,开始组装。
邵满也跟着她坐下来,凑近她的耳朵,悄咪咪地问:“要搞事啊?”
“对。”
谢盛谨专注地盯着手上的东西。
拇指抵住弹匣井边缘,咔嗒一声卡入弹匣,弹匣底部的防滑纹与掌心纹路并了并,谢盛谨侧过脸捡起枪管,枪管内侧的膛线在治疗舱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色调,对准机匣接口时手腕轻旋,螺纹咬合的瞬间发出细密而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她的动作很快,干脆利落。
从散件到成型不过一分钟,谢盛谨抬手时掌心拍击枪托底部,整把枪的重心就已经稳稳落于虎口。她的脸颊轻贴枪托,右眼正对瞄准镜目镜中心,枪管笔直对准房间的角落,食指虚搭扳机,枪身在地下室的灯光里拉出一道冷硬的剪影,硝烟味仿佛已提前弥漫在空气之中。
几秒后她将其放下。
侧过脸朝邵满笑笑:“邵哥会吗?”
“狙击吗?不太会。近距离射击倒还行。”邵满实话实说,“没人教我打狙。”
“我教你。”
“现在吗?”邵满有些跃跃欲试。
“当然不是。”谢盛谨站起身,“现在我们是有正事的。”
“杀人灭口?”邵满问。
“对。”
“什么时候走?”
“这么迫不及待?”
“主要是想看你大展身手。”邵满嘿嘿一笑,“需要小的干什么不?”
“不用。”谢盛谨底气很足,“看我耍帅就行。”
……
“其实就是打黑枪吧。”邵满趴在谢盛谨旁边。
“美化一下。”谢盛谨用右眼透过瞄准镜看了看,“狙击比打黑枪好听一点。”
透过窗户和街巷,近千米开外有一行人。
不需要任何人告知,邵满就知道这群人刚从上面下来。
高高在上的气质、不近人情的面容、冷酷警惕的神情,这些人手上是明晃晃的武器,肢体语言并不放松,沉默着,有秩序地列着队形穿过街道。雪飘飞下来,远处街道上的寥寥行人见到他们纷纷躲开,连醉鬼和瘾君子都被这股比十二月天气更深冷的气势震慑住了,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人敢靠近。
而谢盛谨已经没说话了。
瞄准镜已经调整到了热成像模式。
视野极其清晰。
透过各种障碍物后是一颗颗白色的光点,昏暗的路灯和有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