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5 / 30)

到血腥味,这让他稍稍安定了一点。

背后吵吵闹闹的打情骂俏仍在继续,在这种地方行凶是个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怎么样的错误选择,邵满以自己不多的埋伏技巧想着如果是他肯定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杀人灭口……就这样给自己壮着胆,邵满狠下心,准备一把推开门。

过程却出乎意料地容易。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本着把后面堵门的东西撞开的心思,但他一拳砸过去时这屋子顺着他的力道轻而易举地为他敞开大门,邵满挥出去的胳膊差点没收住,踉跄了两步。

他没站稳,试图朝左边倾斜一点稳住平衡时却猝然碰到了一阵温热的气息。

邵满愣神间尚未反应过来,腰间的枪便被抽走了。

这时候他迟来地感觉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但骤然失去枪的安全感又让他觉得不妙,邵满算不上近战大师,他的作战方式常以坑蒙拐骗和嘴皮子取胜,但放在普通人堆里他也算的上拔尖的高个,对方在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抽走了他的枪,邵满意识到对面的人怕是个高手。

但他忽略了一点。

能做到这点不仅需要满足高手的条件,更要对他足够熟悉。

邵满被各种情绪交杂的脑子已经有点迟钝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现在是深夜,视野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还是记得自己是来找谁的,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人,这屋子的主人也就一个,那么这个人是——

邵满试探道:“……程清清?”

下一秒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腰,枪口砸在腰间的痛感让邵满的脸都皱了一瞬,站他身边沉默不语的人靠近他,灼热的气息像网一样从四面八方朝他逼近,呼气间的湿润像蛇一样缠上来,对方毫无预兆地重重咬上他的耳垂。

熟悉的气味像波浪一样涌来,这种熟悉伴随着耳垂的刺痛在心里唤醒记忆,上一次这种熟悉的痛感还是他被掐住了脖子,邵满尚在心里对比这两种痛有什么不同的时候听到了枪栓扣上的声音。

对方把枪抵得离他更近些了,也更重了些,似乎想把这把枪嵌入邵满的身体,与此同时耳垂上伴随着濡湿的痛感半点没有消减,邵满已经痛得有些龇牙咧嘴了。

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因此有一点动静都会响起衣服摩擦的声响……但这很诡异,极静极黑的环境中他能感受到对面这人所有的动静,她的呼吸、她的动作,以至于隐没在黑暗中的表情。

邵满觉得她忍不了多久了,果不其然,下一刻枪被抬起又重重下压,邵满痛到想要弯腰时被对方一把捞住了,阴郁的声音越过所有的痛感和胡思乱想,沉沉地压在他的耳边:

“你在叫谁?”

……

屋内依旧没有开灯。

但适应了光线后的邵满勉强能看清一点东西了,谢盛谨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确担当得起艳鬼一词。

现在艳鬼趴在他身上耳鬓厮磨,邵满一边痛着但也没阻止她,他知道谢盛谨肯定生气了,虽然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一言不发地处理自己的事情,一言不发地在外面晃荡到现在。

这是谢盛谨掉入贫民窟后第一次这么晚还在外面,邵满心知她也不打算回去……至少在事情解决前她不打算回去了。

邵满在还未推门进来的时候就一直隐隐约约有种预感,那股熟悉的味道冲来时他的脑子一瞬间就昏沉了,尘埃落定,答案也呼之欲出,邵满很难保证刚刚那声“程清清”是不是自己故意的,但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感受到心里有种几乎放肆的快意……以及他触手可及的、谢盛谨骤然暴涨的怒气。

谢盛谨咬在他嘴上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反抗,这是我的初吻吧,但这真的算得上接吻吗……邵满迷迷糊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