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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轻飘飘问:“……什么‘只不过’?”

嘉庆帝要死要活地非救自己母亲出来,便是因忌惮常达,希望自己母亲能在常达面前说两句话。不想,竟被自己母亲将话截住。

他心凉了半截,斟酌再三,白着脸道:“……爱卿事事念着朕,朕感激之至,焉有拒绝之理?王让,收下。”

王让喏喏接过。

常太妃蛾眉半挑:“皇上,这鹿血丹,你想如何用?”

南琼霜在心中笑,太妃竟然连服了药后皇上想幸谁都要问?

桌子底下的手却忽然被人用力一捏。

她装着往他后面的人身上看,偷觑了眼他的脸色。

顾怀瑾侧脸英俊润朗,啜着酒,一派云淡风轻。

她面色如常地转回头。

抓她做什么,又不是她想上龙床。

顾怀瑾不是不知道她不想上龙床。

但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丁点可能,她寸.缕不着地被送上他人的床。

他就受不了。

他有意用手腕磨蹭她,叫她摸到他腕上缠着的纱布。

南琼霜确实摸到了。轻轻一触,手就一哆嗦。

她酸酸地攥住了他两根手指,垂下眼。

上头,嘉庆帝众目睽睽之下,不知如何作答,嗫嚅着道:

“自然是母亲要孩儿如何用,孩儿便如何用。”

常太妃冷哼一声。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摸着他手背,想学他的方式哄哄他,忽然却见自己视野里,常太妃正正与她对上了视线,一眨不眨。

“那是最好了。晔儿身边人,务必对皇上忠诚。”太妃一字一字咬得干脆,仿佛剁菜成丁,“不忠之人,断无再承皇恩之理!”

南琼霜方知这是在对她发难,坐直了身子。

却又被顾怀瑾松松

牵住。

他神色半分未动,握了握她的手。

南琼霜明白,那是告诉她,不会有事。

她双肩又松懈下去,靠在椅背上,懒懒摇着纨扇。

方才被太妃盯视着怒喝,她差点起来回话。现在一想,人家都未指名道姓,若自己撞到话头上,岂非对号入座?

她不理,不动声色地端起小酒盏饮着。

常太妃又望着她道:“侍奉君侧,乃是皇恩浩荡。若有哪个敢秽乱宫闱、枉负天恩,以齐宋律,当绞!”

“秽乱宫闱”四字一出,顾怀瑾意味深长地捏了捏她的指腹。

“当绞”两个字,听得她一笑。

吓唬她呢。

想来,是听说她素来与顾怀瑾不合,近来又不得摄政王的意,琢磨着法子,想将她从嘉庆帝身边除去。

不过,“秽乱宫闱”。

两人的手在袖中彼此牵勾。

常太妃见她只是礼貌含笑不应,兀地在桌上一拍,食指绷得弯翘,直指着她:

“大胆珍妃,还敢不认!”

当下宾客齐齐一惊,连高台正中的嘉庆帝都未料到这形势,一激灵,惊愕地来回巡看。

四下诧异目光之中,南琼霜不慌不忙地起身行礼:

“臣妾不知太妃所指何事。”

“还要狡辩?”太妃冷哼一声,“静思轩中,你我同居一处,事事哀家都听得真切!铁证如山,无可置疑,你还敢大言不惭、藐视天恩?”

她垂首,依旧道:“臣妾不知太妃所指何事。”

“不知?好,不知!”太妃大喝,“哀家且问你,静思轩中,同你讲话那男人,究竟是何人?!”

满堂宾客一阵短暂的寂静,面面相觑后,彼此暗使眼色。

“静思轩之中从无外男。”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