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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舟上,被磋磨得咿咿呀呀,又笑个不停。

“没有嘛。怎么这么爱生气。”她阖着眼把他搂过来,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依旧由他造次,蹭着他耳廓绵声吐字,“就是因为不在乎才敢亲啊。搞砸了,扔了就是了。我多在乎你呀。一心都是你,哪里敢乱动。”

“一心都是你”。

她这人,如果存心讨好,没有一句话不打在点子上。

他给哄得有点发晕,拼尽全力才想起来,她是个精于此道的女妖,冷笑一声:“你整日就知道哄我。”

“不是哄你,是事实。攻心刺客,办差时,说爱也不爱,亲也无心。所以你……”

他更恼了些,勾着花苞深处的花蕊狠拨,她求饶着诶呀了两声,“所以,你都不是我的目标了,我还容你这般,才是真喜欢你。换个旁人……”她哼出一点蚊蚋般的轻响,“……早死了。”

“你是真爱我?”他压着她的额头问。

“是啊。”她困得懒洋洋,大拇指在他唇上揉了一瞬:“不然,你也没命活。”

“就爱我一个?”

“是呀。”

答得很快,很坦然。

他无可奈何,跟着去吻她纤长的颈项——怕留印,轻轻的。

她扭过头,乌发在脸侧团成一朵云,说着累了,结果难以自禁地又享受起来,阖着眼道:

“当年,为了办差,我确实用过一些手段。事情是我做的,不论如何,我全部认下。唯有一点,还是希望你知道——那些手段,我自己也不喜欢。”

“椿药也好,杀人也好,演戏也好。是我做的,但是我也不喜欢。”她睁开眼,寂寞又有点悲凉,手指顺着他的发,“往生门不容善人,只容死人。从前我没得选。”

“不过,赎身之后,这些事我不会做了。”

“所以,从前那些事,你说我轻浮也好,狠毒也罢。我都认。可是如果有得选,我并不情愿做这样的人。”

“玩弄男人,蛊惑人心,说来好听,其实都是自恋而又无事可做之人喜欢的手段。我是早已厌烦透了。天底下,我最讨厌男人。”

顾怀瑾听得笑起来:“说的什么话。”

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我说真的。你若是女人,就懂我这句话了。”

他笑着变本加厉:“什么意思,乖乖?”

她哎呀一声,又笑起来,“没说你不算男人,烦人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去啄她的眉尾,“是讨厌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故意用鼻子去撞他鼻梁,磕他一下,“凡事怀瑾都例外。”

凡事怀瑾都例外。

他没想到,他寻死一次,就连这种话都求到手了,措手不及,懵懵的。

“我说真的,凡事怀瑾都例外。”她又打了个哈欠,把他的头搂在自己怀里,“所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少想一点,多忘一点。然后,今晚,别闹了,睡觉吧。”

她含含糊糊地说:

“我陪你睡。”

*

顾怀瑾究竟何时睡着的,她不大知道。

醒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知道他如今难以入睡,她虽然想起早回宫,还是没敢动。

顾怀瑾睡觉也要抱着她,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温热的呼吸,一波一波在她后颈吹着,拂起一点散乱的发。

太久没有依偎在他怀里熟睡,她也舍不得,也依恋,往他怀里窝了窝,又揪着他的袖子闻了闻,又去玩他的手指。

但是,仍是忧心忡忡。

昨晚聊了半夜,哄了半夜,虽然哄得他乖乖睡了觉,她心里还是没底。

抑郁多思、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