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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缠起来,勒断,绞死。

他认出她来了,他绝对认出她来了。

她心里一抖,本能地往李玄白身后躲了躲,头一偏,又见疯帝拼着长剑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她刚欲往旁一闪,忽然眼前一花,“噔”一声,嘉庆帝闪着白光的剑登时被别到一旁,脱了手。

她惊魂未定喘着,往后退了两步。

面前,嘉庆帝骤然失了剑,站在她和李玄白身前,晕头转向、头痛欲裂,一时反应不过来。

顾怀瑾站在三人对面,手里长剑闪着惊人的青光,将嘉庆帝的佩剑一把斩断,却不收剑,把剑用力往地上一砸,当啷一声巨响。

地砖碎屑飞溅。

他厉喝:“闹够了没有!”

吼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未待她想出办法回他,面前嘉庆帝竟然大叫一声,歇斯底里地抓自己头发:“连先生也骂朕!竟连你也敢骂朕!好,好好——”转身,握住李玄白的佩剑剑柄,唰一下将他佩剑拔了出来,对着顾怀瑾,高举过头,剑光一闪。

南琼霜吓得想不出多余的话:“皇上!”

李玄白已经拉着她躲开。

她踉跄开两步,拼命回头,步摇的珠串晃得一派缭乱

,她从那珠子间,眼睁睁看着李玄白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朝顾怀瑾肩上直直劈下去。

他连避都没有避。

她不敢看了,偏开头。

怎么又是这样。不是她,就是别人,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在挨剑。

耳畔却忽然听见李玄白吹了一声口哨。

李玄白笑着:“行嘛,有点东西。”

她睁开眼。

嘉庆帝瞋目切齿,头上手上血管暴起,用力之大,连手腕上的筋都绷得跳动。

可是,那柄杀气腾腾的剑,不论如何斩不下去,生生被格在顾怀瑾肩上半寸之外。

顾怀瑾脸上半分波动也无,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平静道了一声:

“皇上。”

嘉庆帝吞咽了一下。

见他被顾怀瑾制住,余下的大臣一齐匍匐着跪行过来,攀腿的攀腿,抱脚的抱脚,扒在嘉庆帝身上嚎啕。

方才被顾怀瑾斩落的断剑,一下被群臣踢出去好远。

南琼霜总算松了口气。回身一望,常达不知何时早已走了,满殿狼藉。

见无人注意这边,她低低对李玄白耳语道:

“我们走,我有话说。”

再一抬头。

顾怀瑾的脸孔,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朝着两人。

她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怎么这么吓人。

但是,他一言不发,没一点多余动作,又将头转了回去。

忽然,殿内大臣齐齐一声惊呼。

王茂行号哭起来:“皇上!皇上如何能伤了顾先生啊!皇上——!”

嘉庆帝的剑劈入他肩膀中,剑锋没入他血肉里,只剩下一半剑身,映着寒光。

顾怀瑾垂着头,没有一点情绪。

她惊得几乎失去了声音。

不是格住了吗?怎么又砍到了,还砍得那么深?!

李玄白催她:“不是要走?走啊。”

她往自己衣袖上的祥云纹一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嘉庆帝正被大臣们扒住腿不得脱身,握着剑柄的手,却无论如何不肯松。

他对面,顾怀瑾一丝反抗也无,任那柄剑斩透了衣裳,卡进肩膀,仿佛没有知觉似的。

她掏出袖中手帕,提心吊胆一步步走去。

顾怀瑾在那,她真不想走近。可是,嘉庆帝是个疯子,疯子没法用言语打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