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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嘉庆帝的汗,强抑着不适,泪水汪汪地回握他,眨巴眼睛,“快吓死臣妾了。”

“原来,臣对娘娘的一片敬重爱护之心,摄政王竟疑心至此。”常达接过王让新递来的滚烫的茶盏,打开茶盖,就着混沌水汽呷了一口,“此番,敢问皇上和摄政王,是否还对微臣心存什么疑虑?”

“何来疑虑之说。”李玄白笑起来,“想听听男人变黄鹂嗓子是什么声音。要是好听,本王也吃一颗,给大将军和皇上唱歌听听。”

对李景泰道:“下去吧。”

“谢,谢摄政王……”

话一出口,满屋的人齐齐将目光投过来。

李景泰自己也意识到不对,掐着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皇上,皇上,臣的嗓子……”

他那嗓子,已经尖细娇媚,仿佛春鸟。

南琼霜:……

满屋寂静之中,李玄白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开。

“既然,齐国公之子已经试过,想必这药的效力,娘娘也已知晓了。”常达朝随侍在侧的小厮一颔首,那小厮当即会意,又捧出一只红木宝盒来,打开。

里面,竟然是颗一模一样的凤鸣丸。

“不知,娘娘可否愿意收下这一颗。”

南琼霜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了。

为什么非要她吃这药?难道还真是为了叫她的嗓音更娇俏?

常达气势汹汹来替毛琳妍兴师问罪,怎么会献这种药给她。

不过。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

或许是因为,顾怀瑾即日便要回来了,这种嗓音,如今他格外讨厌,常达想借顾怀瑾的手,杀她。

她若死了,得宠的便又是毛琳妍,毛琳妍背后就是常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颔首,从善如流地将那药丸接过了,当着常达的面,放入口中。

李玄白和嘉庆帝全没料到她竟这样顺从,一时惊呆了,惊疑不定望着她。

她只是从容含笑。

真有趣。这些人,不知道顾怀瑾与她的渊源,还以为要借他之手杀她,非先改变了她的声音不可。

他们不知道,她原本的嗓音,就足够顾怀瑾暴起杀她。

她啜了口茶,将那药丸平静顺下去,对常达礼貌颔首,“多谢大将军挂怀。今日,大将军请回吧。”

*

“你非吃那药干什么?”

大明宫内,一墙风烛摇晃,明明灭灭。

李玄白捏着毛笔,小几上一摞摞奏折,摊得东倒西歪。

“就算没毒,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坐那,你不吃,谁敢真逼你吃?”

“我不吃,这事不就没完了么。”如今她一把嗓子细得仿佛丝线,说得好听是脆甜,不好听便是尖利,她蛮不在乎地吃着荔枝,“李景泰试过了,没毒,有毒也不致死。还拿什么理由推脱?”

“何况,”她笑起来,唇边一对浅浅的梨涡,“叫他听出我的声音,我也是死。还不如变了声音,赌一把。”

“死?”李玄白摊开手,手指节敲着红木小几,敲得震天响,“我坐在那,谁敢叫你死?就凭他一个顾怀瑾?你当我是死人哪?”

话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肯帮,什么时候不肯帮。南琼霜撩起眼皮,懒懒瞥他一眼。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去服些暂时叫人失声的药,对外,就说常达那颗凤鸣丸有毒,栽赃他一手。”

明灯摇晃里,她抬起眼,眼底一点火星亮得惊人,笑着,在他唇畔递了一颗葡萄,“给常达扣个谋害后妃的罪名,也往摄政王手里递了个大将军的把柄。”

“摄政王与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