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两点。
一个妖戾、诡异、疯狂的三角形。
他咬着自己的唇,焦渴地吞咽了一下。
三角形。
她确实,唇也是红的。
南琼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惊胆战地,看见他青筋凸起的微微泛红的脖颈,喉结不祥地,缓缓滚动了一下。
她心里仿佛巨石滚落。
他喘息着,空气自肺腑悠长地磨进磨出,仿佛压抑着难耐的痛苦:
“我,或者你,你选。”
眸子里泛着水色,眼尾带着红意,汗珠晶莹剔透,怎么看都是旖旎疏艳的情态,然而手背青筋暴起,嗓音喑哑浑浊。
他真是变了。
如果她今日……
如果她今日……不给,给出去的,是不是就是……她?
她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这么早?她甚至还从未想过。
但是,她气笑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一直被她盘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竟然蹬鼻子上脸,攻守易势,开始威胁她了。
好啊。威胁她,她不怕。
但是,倘若他真逼她帮他,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钝刀子割肉,什么叫任人宰割。
她笑了起来:“你当真想要我帮你吗?”
他气喘着:“对。”
“如果我不帮,你就要……”她捏了一下他的手,“……作弄我?”
他答得利索:“对。”
她莞尔,“好。”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手径直去解他的玉带,“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顾怀瑾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地,接过他的挑衅。
更没想到,她一旦将他的威胁坦然接过,手足无措的,就是他顾怀瑾。
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哽了一瞬:“……什么?”
她看出他的茫然,那是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心中得意,直接去解他的腰带。
顾怀瑾条件反射地想去按住她,咬着牙,没有动。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早说过了,用这招数来逼她,比较慌的,会是谁啊?
她推了推他,示意他从她身上起来
,手往枕头上一指,“躺那。”
几乎是一瞬间,她脸上那点无措和惊慌便消失了,又是她面对他一贯的得心应手。
他忽然更加不甘。
情难自禁的,只有他一个,凭什么?!
高台已经架上了,他断断不打算偃旗息鼓,依言松开她,缓缓靠在床头的靠枕上。
云海中忽然飞来一只怒气冲冲的红鸟,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惹得它那样生气,站在窗外,吭吭吭地啄着窗棂。
她垂眸,笑着打开窗子,将那鸟儿迎进了屋,拿在手上。
气势汹汹的,一只鸟儿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了她。
那鸟儿自云中穿梭而来,鸟羽上已经披了不少水珠,脾气似乎不大好,但对她还算乖顺。
她握住那红鸟的长颈,自雀头往下顺着抚摸。那鸟儿便昂首伸颈迎着她,一种杀气腾腾的期待。
顾怀瑾靠在软枕上,整个人如片片桃花敷满的水面。
他不知道,他那幅生而无望的样子,落在她眼里,更加惹人喜爱。
初见时落花满襟,仿佛谪仙,如今在山上说一不二的人,怎么落到了她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天呐,他真好玩。
她凑过去,凑到他脸侧,磨蹭他的眉毛,软软的鼻尖刮着他的鼻梁:
“喜欢吗,怀瑾?”
他紧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于是去吻他,唇在他唇上轻轻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