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伊海川。衡黄本就善妒,衡青南本就护女不得,心下不满,宋瑶洁早跟我结下大梁子,慧德早就已经给我下过毒?”
李玄白冷嗤一声。
“我知道你早看不惯顾怀瑾。但你非要在慧德和衡青南面前,在那样多山内举足轻重的人物面前,为了自己爽快,故意招惹顾怀瑾吗?——明知道我在山上已经举步维艰?”
他笑,“他又没有应我的战。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屁的东西。”
“他没有当面同你翻脸,是为了我!”
南琼霜一把将他的胳膊甩开,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兀自向前急走。
行事无所顾忌之人,当真是心中只容得下自己。此前他愿意帮她护她,现在看来不过是他顺手的事,何况,还能方便他逞一下英雄。
真要救她时,要他付出些代价,他便不出声了。唯有方便行事时,他会将事情办得痛快淋漓。
她冷笑一声。
救不救她,南琼霜无所谓。
但是,倘若真坏了她的好事,逼得她即便留在山上,也没有多少好日子,那她做鬼也要把他带走。
“不是,至于吗?”李玄白上下睨着她,“还能有人敢动你?你真是因为这事生气?因为我没救你而生气就直说。”
“生气个屁。我死活都无所谓。但你不该为了你自己一时高兴,把我卷进去。”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练武场。擂台上不知进行着第几轮,观武台上弟子呼啸着喝彩,卖糖葫芦的小车一层阶梯一层阶梯地推上推下,她道:“你想惹他,我无所谓。但你非在菩提阁内惹他?他……”
一回身,人已经不见了。远远一看,李玄白早就停在了比武场入口,同守卫此处的弟子确认着场次,不仅没听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向来自诩脾气好,眼下也不由眼前一黑。
“怎么了?”李玄白若无其事地走来,仿佛她说的那些,他全不曾放在心上,“快到我了。今日手气不佳,抽了几支臭签。”
南琼霜站在原地,上山这么久以来,头一回怒得发抖。
李玄白:“怎么不说话?若是无事,我先去台下候着了。”
南琼霜强撑着闭了闭眼,点点头。
李玄白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别忘了替我指。”
南琼霜笑出了声,睁开眼睛,眸光幽幽:“好啊。”
*
衡黄这人有个特点。
一乱来,就倒霉。
有时候,她不是没发现她这个特点。
只是即便倒霉,还要乱来。
坐在观武台上,她特意寻了个隐蔽位置,避开她那动辄吹胡子瞪眼的古板爹爹,同她心爱的侍女金萍掩在一处树荫下。
金萍递给她一把闪着光的弓弩:“小姐,此乃咱们山上有名的弯月弩。可连射,可齐发。射得远,打得准。小姐试试。”
擂台上,李玄白已经登了场。对面的人,她不认识,不过那一副光是站在李玄白面前,就两腿战战、脊梁发软的样子,想来不可能是顾止。
正好,只有李玄白。就是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台中巨鼓一敲,鼓声震荡茫茫,李玄白抱着肩膀,冷眼看着对面的人朝他鞠躬抱拳,弹剑出鞘。
衡黄拿着精巧的小望远镜:“嘁,动手之前竟然不鞠躬,这厮可是真狂,我非一箭射他膝盖上,叫他好好跪一跪。”
远处,李玄白从容将剑抽出来,一道微微泛蓝的剑光握在手上,六颗看不清踪影的珠子旋绕周身,无一丝犹豫,上去提剑旋挽,飞身凌空一踢,将对面人的剑踹飞几寸。
珠子霎时趁机而入,避开对面人的剑身,嘭嘭数下,精准打在对面人关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