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起来,花瓣轻盈滚落进衣领,钻进那玉瓶般的长颈深处,那一大片雪色里。
他视线跟着那花瓣坠落,一瞬,方知自己在看什么。
面无表情,大拇指却将酒盏生生抠裂了,一圈蛛丝般的裂纹。
喉结艰难滚动着。
眼睛底下,伸过来一只白釉的酒盏。
光芒温柔,灯火下,他看清了,杯缘一圈唇印,一小缕红艳艳的口脂,溶在酒里,打着转儿。
他神飞天外,忽然觉得,那红痕当是凤梨一般的滋味——甜,但刺人。
刺得人痛,刺得人身上发麻。
忽然她倒了倒,已经醉得难以支撑,杯子又顷刻歪到一旁。
她掌缘支着太阳穴,尽力将杯递出去,道:“接稳。”
他心说,接吻?
小小的檀口,一开一合,软而翘的两片唇。
他确实想。
他确实。
他……
他不敢。
她醉倒了。阖着眼睡着,两颊绯红,仿佛……
仿佛。
他连想也不敢想。
他想,还好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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