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4 / 6)

她望着顾止的酒杯,吞咽了一下。

她其实是不爱酒的,酒量也浅。

但是,如此馥郁醇烈的酒香,她这些年也没见过。

有点想试试,但也怕酒后误事。

顾止察觉她目光,“姑娘是想尝尝?”

闻着那酒香,一时她竟拒绝不了。

一口,只一口。

顾止侧头吩咐,“给姑娘上酒盏。”

阿松恭恭敬敬捧上了只莲瓣杯,躬身倒酒,递到南琼霜面前。

她捧杯接稳,阿松倒得太满了些,酒液在杯缘颤颤晃动,抖着一点柔软的光。

垂眸,吻去酒面。

低下眼睛,一双长睫仿佛面上落了两只蝶。

顾止只看见她樱唇微启,里面一点白生生的贝齿。

他飞快偏开眼。

“这酒性烈,姑娘在我处喝些也就罢了,万不能在别处喝这个。”

她心里笑,别处?直说凌绝阁罢。

只微啜了一口,登时一股悍烈的辛辣从上颚摧拉枯朽地烧到胃里,酒气几乎要将她天灵盖喷开。

她连眼泪都冲了出来,嘶着气扇着,“好辣。”

一盘棋尽,他赢得漂亮,却仿佛不曾赢过一般,直接将满盘棋重新分入棋盒,垂着眸分好了她的白子,先递过来。

“若是量浅,沾一口便罢了,这酒醉人。”

她隔着泪水问:“倒是有桃花香。也是桃花?”

他将黑子理好,搁在自己手边,又托杯抿了一口,“山上就属桃花多。”

桃花酿,灼灼多情的花,呛鼻熏头的香,一滴醉人,却长年封在天山雪水汇成的暗泉下,触手彻骨。

这是顾止最爱的酒。

顾止垂眼,又落下一子,她恍然惊觉,那般矜冷皎洁之人,竟然天生一双桃花眼。

眼角下勾,眼尾微翘,似醉非醉,水光朦胧。

只是,人太遥不可及,眼里那些一贯的迷蒙远意,轻易就被人解读为疏离,无人往勾魂多情一面想。

她拈着一颗棋子,出神地放在唇上摩挲,想。

他长得好看。

平心而论。

好看到,几乎难以接近,动心便是亵渎,像肖想一尊落雪的佛。

他忽然抬眼道,“姑娘下午在师弟那,没喝酒吧?”

“没。”

“那好些。”他落了子,“若是下午喝过了,再饮这酒,定要醉了。”

她酒盏举到腮侧,手指在杯身敲了一下。

“我一直想问,”她将棋盘上新落的花瓣捡了,“李玄白似乎很得宠,很嚣张的样子。公子却是时常受罚。”

“虽然行事端方的,显然是公子。那行事离经叛道、为人叛逆桀骜的,却怡然自得,甚至有闲心,大好的天色拉我去下棋。”

她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顾止沉默了至少一刻钟。

温适灯光将他轮廓照得柔和,照得亮他面容,他神色却犹自一片晦暗难言。

落花又落了几片。

他仍是不说话。

寂静里几声清脆惊心的鸟啼,南琼霜忽然意识到,或许她不该问。

还不该问。

是这酒的缘故。

才抿了两口,她就已经不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懊恼将杯放下,忽然听对面的人开了口。

“师叔……”又停住了,自嘲着改口道,“不,其实父亲也是。长老们对我都是一样的。因着我肩上担子更重的缘故。其实我都理解。”

“因为公子是少掌门,所以凡事更严苛,所以同样的错,总是先拿公子杀鸡儆猴,甚至鸡杀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