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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77010 字 1个月前

,“是谢运算计了他。”

他昨夜没有看出来,但是听到妹妹说是谢运连夜进宫告的状,袁綦又在平阳王府被当场抓获,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长公主当初举荐谢运随军,就是看中他善谋。他果然善谋。

崔挺不置可否,只道:“反正我看见的是什么,就到陛下面前说什么。”

桓湛很执着:“请中尉行个方便,准我一同面君。昨夜是我和袁綦、谢运一道喝的酒。”

崔挺一时没说话,但神情复杂地看了桓湛一眼。

平阳王被圈禁,恐怕并不只是被袁增连累。崔挺冷眼看着,陛下自小刚毅果决,当断则断。他既出手料理朝局,就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今夜之变,必然是陛下已经选定了建安王,才会突然动手。

长公主与袁氏的关系太紧密了,若袁綦有罪,不知道会不会牵涉到长公主,眼下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桓湛的心情或许同样复杂,但说到底,桓宜华已经和离,赢的还是桓氏。

“好。”崔挺点了头,“你随我来。”

冬日里的阳光总有一种蒙了尘的感觉,照得不透亮,但看着就暖。明绰举起了灭烛铃,把含清宫里最后一盏蜡烛熄掉,转过头,看见萧盈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养神。

他不应该熬夜的,但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合眼。明绰既担心他,却也同时忍不住对他生气。昨晚萧盈本想让明绰回去,明绰没答应,他也没有强求。可是他下令把袁綦一起下狱,甚至连桓宜华的孩子都没有放过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顾及明绰的劝阻。

他甚至下令圈禁了秧儿。

明绰咽下了要去劝他上床休息的话,转身走到了外殿。谢运还在候着,见到她出来,马上站起来向她行礼:“长公主……”

明绰扫了他一眼:“你为何穿着仲宁的氅衣?”

谢运愣了一下,急忙从肩上解下了那件大氅,恭敬地端在手里还给长公主:“臣昨夜与袁将军在南大街喝酒,走时不小心穿错了。”

明绰冷冷地看着他,没伸手去接。

昨夜她也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了,谢运说他救下那前任盐官之后,就激起了袁增对他的杀心。宋询跟他不是一天两天,早已被他察觉。他今次来报,就是因为再次遇袭,侥幸逃脱才着急进宫。

但是他看起来好好的,不像跟人动过手的样子。明绰听到执金吾卫回来报,说袁綦也在平阳王府,就知道他是怎么“不小心”了。

“仲宁把你当朋友。”明绰提醒他什么似的。

谢运躬身站着,在她面前低着头,道:“刑不及嗣,陛下从不滥杀,仲宁没做错什么,不会被株连的。”

明绰没有指出袁氏现在满门都被下了狱的事实。她知道谢运说得没错,袁增所犯毕竟不是大逆之罪,“刑不及嗣”是大雍律定下的。抓他的儿孙,主要是起一个震慑袁氏党羽的作用,以免生变。等案情明了,袁增本人受刑,家人还是要放的——有她在,袁綦就算有所牵涉,最后呈上来的定谳也必定说他无罪。

明绰沉默着,终于伸过手,接过了袁綦那件氅衣。

“谁让你牵扯到平阳王的?”她问得很轻,像是怕萧盈在里面听见了。谢运的身子微微僵了僵,没敢答这话。

他早就跟长公主献过策,袁增既然与平阳王休戚与关,不如一竿子一起打死,还能为建安王的即位扫除障碍。可是长公主当时就否决了,甚至声色俱厉地警告了他,不允许他动到平阳王头上。谢运虽不敢说,但心里难免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夫君,又舍不得自己的侄儿。有这么多的机会能置袁增于死地,她却始终瞻前顾后……谢运怕她是真的,但同时也忍不住想,女人到底是女人,女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