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身后还跟着两匹,背上都驮着东西,一副要在外面过夜的架势。然后他也不顾明绰的疑问,自己翻身上马,扬鞭就走。
二人迅速出了城。明绰满心惊疑不定——不是才跟谢维说了准备退兵了吗?为何又要勘察地形?难道乌兰徵还是对幽州有所图谋?可是骑在马上,风猎猎地吹,她也没法问。本以为至少会有一两个斥候或者近卫跟他们一起去勘察,但乌兰徵也没往大营去,就他们两个人,不歇气地跑了两个多时辰,一路进了山道。明绰也不知道这是哪座山,乌兰徵看起来对地形也已经很熟了,根本不需要“勘察”,只是带着她骑马沿山道往高处走,一路行至一块开阔地,前面便是高崖了,才停下来。
明绰已经被颠得腰酸,乌兰徵翻身下马,过来把她抱了下来。知道她颠得腿软,半扶半抱的,带着她走到了崖边。
“看。”他往远处指了指。
明绰不知道他要自己看什么,视线飘来飘去的。乌兰徵站在她身后,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让她顺着自己的手指去看。明绰轻轻眯起眼睛,只见平原处连绵一大片的军营,木架的瞭望台上高高地飘扬着一面“雍”字旗,再低一点的地方,还有一面“袁”字旗。
明绰倒吸一口冷气:“陛下!”
乌兰徵似是知道她想岔了,从背后环住她的手臂,先安抚地摁住她:“我不跟袁增打。”
明绰转回头看着他:“那你……”
“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个地方。”乌兰徵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话,“袁增警惕得很,边境十里一营,日夜巡视……还好这荒山上还有悬崖一片,也算是进了大雍地界吧。”
明绰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这几天都不回来就是在找这个地方?非要进大雍地界?他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她满肚子劝阻的话准备脱口而出,但乌兰徵把她抱得更紧些,轻声打断了她。
“都已经到这儿了,”乌兰徵贴在她耳边,“走之前总要让你回家看一眼吧。”
第92章
夜风猎猎,把一捧篝火吹得“噼啪”作响。明绰坐在乌兰徵给她搬来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时不时地去转一下火上烤着的肉。水囊里灌的是酒,喝一口就从嘴里一直烧到胃里。乌兰徵已经把一个简易的毡帐搭了起来,里面铺了一整块的豹子皮,底下还多垫了一层羊毛毡。明绰托着腮,看着他忙前忙后,然后走过来,也不说话,示意她让出半块石头来。
明绰也不知道哪来一股矫情劲,撇过脸,就不让。乌兰徵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在她身前席地而坐,赖在她腿上,一边让她把手边的酒囊递过来。明绰也只是摇摇头,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就不给他。乌兰徵“嘶”了一声,刚要说话,明绰突然低头,把嘴里噙着的一口酒渡给了他。乌兰徵“咕咚”把酒咽了下去,揽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明绰是高兴的。虽然听到乌兰徵那个话的时候,她也只是撇撇嘴,说她的“家”在建康,偷偷摸摸地在这幽州边境探头探脑一下,算什么“回家”?
嘴上这么说,眼角眉梢却还是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乌兰徵有意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快要把她从石上拉下来了,她又不肯,在他唇上咬一口,挣开来。乌兰徵跟她分开一些,仰头跟她对视。明绰也盯着他看,手指在他下巴上的胡茬上一点点摸过去,突然嫌弃地“噫”了一声。
乌兰男子成年后皆以蓄须为美,但是明绰不喜欢,嫌他亲在身上太刺了。还好当年乌兰徵从西海回来的时候未蓄须,皮相还是好的。但是有段日子他在长安留得久了,也开始留胡子。乌兰人大多是天生粗硬的卷发,胡茬也不例外,乌兰徵又喜欢在明绰身上亲,每每弄得她胸口脖子都是一团见不了人的红。
后来她就跟乌兰徵说,大雍的士人要么不蓄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