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绰咬着牙捏他的耳垂:“活到三十都是马祖宗了,还小马驹呢,要不要脸?”
乌兰徵让她刺得说不出来话,看她转头回去换衣服了,犹不甘心地一路跟进屋里。明绰听他的话准备换衣服了,想把他拦在外面,但是乌兰徵手一撑,不让。明绰也就懒得理他,当着他的面解了外袍,拿了一套骑装出来。冬青本来要来伺候,看见陛下杵在那儿,非常知趣地转了个身就走了。
乌兰徵:“那你皇兄不唤你乳名吗?——再厚点。”
明绰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到底去哪儿?”
乌兰徵不理她,还是坚持问:“你皇兄唤你什么?”
“那都是小时候了。”
乌兰徵撇撇嘴,这么回答,就说明萧盈确实是唤她乳名的。他也不说话,看着明绰又拿出一套夹棉的乌兰女子服饰,并一件大氅,问询似的看了他一眼,他才点了点头。等明绰换好了又走到他身边,他还是那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明绰便停下来,仰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乌兰徵有点儿别扭似的:“你同你皇兄感情也太好了。”
明绰抿了抿嘴,掩饰住了一瞬间的心虚,反而用格外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问他:“陛下自己没有妹妹吗?”
“辉儿?”乌兰徵摇摇头,“我可没这么疼辉儿。”
设身处地,辉儿以后要是嫁去建康,受了什么委屈,他肯定也会遣使责问,但出兵真的不太可能。
“我们是一母同胞。”明绰避开他的眼神,抬脚就走,“自然不一样。”
乌兰徵跟在她身后:“你皇兄不是另有生母么?”
天下皆知,谢后是为了揽权才夺了宫人所出的儿子抚养,所以才和大雍天子闹得水火不容。等谢后一死,萧盈就追封了生母,还特意找来了她的家人封侯。
明绰深吸一口气,语气已经有点儿恼羞成怒了:“但我们从小是被当成双生子抚养的,所以感情好。陛下这都不许吗?”
她真恼了,乌兰徵就不追问了,睁着眼睛看着她,有种莫名的委屈神情,声音变得很小:“没有‘不许’……”
明绰咬了咬下唇,要命地从他脸上看到了跟晔儿极为相似的那部分,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
她知道不应该,可她就是不愿意乌兰徵这样唤她。她已经把余生都给了乌兰徵,只能为萧盈留住这一点过去了,也为她自己。
明绰想了想,放缓了语气,拉住了他的手:“乳名是给父母亲人唤的,有人唤乳名,那就是有依靠,能撒娇,可以一直做一个小孩。你我都已经为人父母了,世上也没有亲人再让我们无忧无虑地做一个孩子……陛下,该长大了。”
乌兰徵心里一动,意识到一件事。最后一个
唤她溦溦的一定是梁芸姑。他眼中浮现出愧疚之色,轻声道:“我以为这样唤你,会亲密一些……”
明绰唇角一勾,突然叫他:“乌兰徵。”
“嗯?”
明绰又叫:“乌兰徵!”
乌兰徵愣在那里,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明绰便道:“你是大燕的天子,谁敢直呼你姓名?全天下只有我,还不够亲密吗?”
乌兰徵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地嗤笑了一声。明绰很明显是在哄他,天下直呼他名姓的肯定不只妻子,还有仇寇。但她这样哄了,乌兰徵便很受用似的,揽了她腰带着她往外走:“好,萧明绰。满意了吧?”
明绰听他的话穿得严严实实,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已经有点儿热了,又问了一遍:“去哪儿啊?”
乌兰徵只道:“随我去勘察地形。”
明绰惊异地“啊?”了一声,乌兰徵已经抱住她的腰一举,把她直接放到了马上。明绰回过头,只见他准备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