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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87600 字 1个月前

明绰吸了吸鼻子:“那她忌辰是什么时候?”

乌兰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敢告诉过他,他只能猜,应该离他的生辰不远吧。

明绰眼泪又往下掉,又生气,又无奈地泻出了一声哭腔。乌兰徵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惹她生气,然后又让她心疼。太不讲道理了。

乌兰徵让她哭得不明所以,只能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一边语速都提起来了:“我把那些巫祝也都送回西海去,好了吧?从此以后,长安上下,不许再信奉阿瓦神女,什么咒诅也不许再说了……别哭了,哎呀,你说嘛,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照办就是了!”

明绰哭得更厉害了。这些话他昨晚不能说吗?他就非得跑出去,一夜见不着人影,让她哭上一晚,然后再回来说这些话?她一把拨开他的手,咬牙切齿,连名带姓:“乌兰徵,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一发脾气就往外跑,你就——”

她话还没说完,乌兰徵已经笑着跟了一句:“再也别进你的门?”

明绰噎了一下,她确实是打算这么说来着,但是被乌兰徵抢了,这威胁就一点分量也没有了——本来就已经很没分量了。她抬手就在乌兰徵肩上狠狠打了一下,乌兰徵随她打了两下,想把她搂进怀里,但是明绰挣扎了一下,又问:“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乌兰徵顿了一下,只道,“出去好好想了想。”

“你在这儿不能想?”明绰又打他,想想又不对,“这点事儿有那么难想吗!”

乌兰徵只好制住她的手:“我就是出去骑了会儿马……”

明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病:“天这么黑,也不怕马别了腿,摔死你!”

乌兰徵只是笑,他的皇后如果满嘴恭敬,那就是在犯上。满嘴犯上的时候,才是真的好了。他全然不以为意,反而又很讨好地凑上来:“我还给你重新挑了一匹性子温驯的,改天再带你去骑马。”

明绰还是板着脸,斜着看他一眼,只道:“不去!”

教她骑马的承诺已经是一拖再拖,当时把明绰从西觉寺接出来,乌兰徵就带她去过马场了。但明绰也就是嘴上说想学,上了马又害怕,再后来就又耽搁下来了。

“不行,”乌兰徵跟她理论,“以后你又要赖我说话不作数。”

明绰脸有些红了,还是那句话:“不去!”

乌兰徵伸手把人往怀里带,刚想上下其手一番,梁芸姑突然走了进来,乌兰徵赶紧松手,手忙脚乱地挠了挠头,又装作很忙乱地理了理袖口。梁芸姑面不改色,对于他们这种晚上吵了架早上又好的行为不予置评,只把手里的药端给明绰,一面转向乌兰徵,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皇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陛下要是没什么事,就让皇后再睡会儿吧。”

乌兰徵被她那藏都不藏的怨气冲了一下,头都抬不起来。再看明绰,表情看起来也有点儿心虚,把药端过来就喝,一句不敢废话。乌兰徵也只好爬到床边,几乎是没话找话地以示关心:“昨天那大夫看了没什么事吧?还是原来的药吃着吗?”

“换了,”梁芸姑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空碗接了回来,“皇后现在喝的是保胎药。”

只听“咚”的一声,乌兰徵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床边摔了下去。有那么一会儿,他就这样坐在地上,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看梁芸姑,又看看明绰。明绰好像嫌她那样子丢人,抬手撑着额头,不忍心看。然后乌兰徵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梁芸姑好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狂喜也好,难以置信也好,她现在都不想听。

“陛下,”她精准地打断了乌兰徵,下了最后一遍逐客令,这回已经笑都懒得笑了,“让皇后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