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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77716 字 1个月前

了她的手,“你又来做什么,歇着便是!”

明绰险些被她推出去,然而齐木格突然叫了一声:“慢着!”

他转过身,用乌兰语飞快地朝乌兰徵说了什么,乌兰徵抬起头,看了明绰一眼。他早些时候的惶然失措已经消失不见,一双蓝眼睛里像是烧着火,但质地如坚冰。他只看了明绰一眼,就别过了头,非常克制地回答齐木格:“不关她的事。”

段知妘又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但是斛律氏紧紧地抱着明绰的双腿,怎么也

不肯放。梁芸姑站在了明绰身边,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不知道是掐到了斛律氏哪里,她痛呼了一声,终于放了手。

梁芸姑压低声音:“长公主累坏了,还是去歇着,这里的事情有陛下和太后……”

明绰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想挣开她:“不……”

“长公主,听话!”

“可是……”

齐木格又看了乌兰徵一眼,见他完全没有要阻拦明绰离开的意思,猛地做了个手势。他身边一个汉人模样的年轻人突然站了出来,字正腔圆地直接对明绰道:“萧夫人请留步。”

乌兰徵沉了声音唤齐木格:“额赤哥!”

然而齐木格只当做没听见,飞快地用乌兰语说了什么。那年轻的汉人竟然也不畏惧乌兰徵,转头将齐木格的话一一地译了出来。

“萧夫人与叱云夫人得到的宠爱差不多,若说嫉妒争宠,萧夫人比斛律氏更有可能嫉妒。她还与叱云住得最近,要下手,想来也是更方便的——即便不是萧夫人,”他似是知道段知妘要说什么,甚至提前转过脸去,躬身持礼地截断了她的话头,“留她在这里问一问,也是好的。”

“齐木格,”段知妘低喝了一声,“这是后宫里的事,你一个外臣,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齐木格侧耳过去,听那汉人翻译完,便冷笑了一声。那人听完齐木格所言,又朝段知妘道:“丞相说,朝堂上的事情太后也没有少插手,怎么此时又分起内外了?”

段知妘咬牙切齿:“我听得懂,用不着你多舌!”乌兰人礼教不严,不分内外,这一节上她辩不过,只好转过头来又看乌兰徵:“陛下!”

乌兰徵还没说话,齐木格便也叫:“可汗!”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开始说起了话。原本是段知妘操汉话,齐木格说乌兰语,但吵了没两句,段知妘也开始用乌兰语与齐木格激烈争执。乌兰徵一句话都插不上,他看起来也根本不想插话,只是撑住了自己的额头,紧紧摁住了太阳穴。

明绰因为一夜没睡而有些混沌的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齐木格就是冲她来的,所以梁芸姑方才一定要劝她回去休息,是段太后本想让她避开这个场面。

一时之间,跪在地上的嫔妃们都不敢哭了。明绰扫了一眼,看到这些全都是平日里和叱云额雅交好的姊妹们。她突然想起额雅说的话,她们都藏了避子汤,若是事发,会是什么样的罪?

然后,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乌兰徵抄起了手边什么东西,狠狠地掷到了地上。太后和丞相终于同时停了下来,彼此恼怒地对望着。

“我已经没有了一个孩子,”乌兰徵看着他们,“你们到底还要怎么样?”

齐木格像是听懂了这句话,突然单膝跪了下来,握住了乌兰徵的手,口中发出了韵律古怪的吟唱。然后他身后几个乌兰权贵也都跪了下来,加入了他的吟唱。段知妘脸上露出了恼怒至极的神色,这是乌兰人在失去至亲的时候致哀的礼节。她不信齐木格真的在乎叱云额雅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这样做,乌兰徵便露出了动容的神色,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齐木格的手背,也跟着他低沉的音调,应和了两句。

梁芸姑见事极明,不必听懂他们在唱什么也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