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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77716 字 1个月前

不去,难不成皇后也要……?”

明绰便叹了一口气:“我得罪他了,这是一并罚我呢。”

梁芸姑眨了眨眼,没听明白。那天早上她进去的时候,两人在床上睡得紧紧交缠,瞧着情好得很,怎么又得罪上了?

明绰在梁芸姑面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便把实话说了。梁芸姑听得只是皱眉,一直用很不认同的眼神看着明绰,最后也只道:“陛下算好脾气的。”

明绰把手里稀碎的核桃壳扔在桌上,什么都没说。乌兰徵会回来,她也没有想到。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怀中竟然睡得还挺好的。她嫁得不情不愿,一直到走到巫祝前面宣誓那一刻都只觉得心如死灰,原本也是存着“忍一忍就过去了”的心让他上了自己的床,但好像一切都跟她想的不一样。

明绰手指微蜷,那条疤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她指尖。那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她竟也没问。乌兰徵十二岁就上战场了,也不知道他生死往来到底经历过了多少趟。兴和四年初的时候从北镇传回来过一次消息,说陛下领了一支小队进了漠北,半个月都没消息了,不知道是因为天寒迷路,还是遇了敌人遭了伏。当时段太后死死摁住了这条消息,稳住了人心,好在不久之后又传来军报,说陛下平安回来了。

站在段太后的角度想,明绰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想要学普达惹氏。谁知道乌兰徵什么时候就战死了,他的继承人,自然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好。

当时她对乌兰徵有可能会战死这件事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想起那条疤,心里便又泛起那股异样的滋味。

“长公主?”梁芸姑叫了她一声。

明绰终于回过神来:“嗯?”

“想什么呢?”梁芸姑道,“叫好几遍了。”

明绰竟然莫名脸上一红,只道:“没想什么。你说——?”

“我说,长公主还是要想法子让陛下回心转意。”

“那能有什么法子。”明绰又拿一枚核桃来剥,可惜挑了一枚没太夹开的,虽也裂了一条缝,但下了半天死力气也没剥得开。明绰一时恼了,把那核桃一丢,只道,“我人都在这儿了,心里想谁他也管啊?愿意气就气死他。”

梁芸姑看了她一会儿,明绰对乌兰徵一直是这样的话,从前是他愿意去找别人就去,现在是愿意生气就生气,可是听在耳朵里,便有些微妙的不同。她了然地一笑,轻声道:“长公主当真是还想着那位吗?”

明绰马上道:“他也没什么好想的!”

“那你和陛下置什么气……”

两人在这里说,厢房外面传来了冬青跟人说话的声音,明绰便停了下来,等着那话音弱下去。然后冬青走了进来,跟明绰禀告,说灵智无上法师来请。

明绰一皱眉,想也没想便道:“不去!”

这“灵智无上”自然不是法号,而是太后赐的封号。她们一进西觉寺的时候太后便跟住持问及了此人,明绰稍稍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这一年来,段太后每来西觉寺,必是听这位法师讲经。有太后的宠信,灵智无上法师自然也成了西觉寺中的第一人,甚至专门辟了清心居给他修行。想听他设坛开讲的信众不计其数,他却躲在清心居不露面了。偶尔跟朝中贵人讲经,也必是一对一地单独讲。他的说法是,各人缘法不同,开坛大讲,说的都是皮毛,必须得有问有答,才能真正参悟佛法的高妙。

梁芸姑劝了一句:“长公主还是赏个脸。”

明绰马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十分不情愿。谢郯深研佛法,小时候在太父那里上课,他就动不动喜欢夹杂一大篇的讲经,那是明绰最不喜欢的部分。梁芸姑也知道她不爱听,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劝:“太后也不像是笃信虔诚的人,能这样愿意听这位法师讲经,想来他必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