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的手不是这样的。明绰突然又闻见那股药香,冬天里炭火的味道,萧盈少年时苍白的脸。她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反复地搓揉,说他手凉是因为气血亏,然后他说醍醐都让她给吃了……
他那双手如今也有了弓马的痕迹吗?还是那么冰凉吗?他也是这样把手伸到敬夫人衣下的吗?
乌兰徵流连着,吻到她的脖子里,迫使她仰起了头。一边把手伸回去,自己脱去了身上薄薄一件的纱衣。明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床顶,双手不自觉地抵在他的肩上,然后是胸口。明绰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也这样抚摸他,但她莫名地就想这样做。乌兰徵把自己的纱衣扔到一边,抓住了她在他胸口流连的手。明绰便不动了,所以她不应该么?乌兰徵又俯身吻她,在她唇畔压低声音问:“在想什么?”
明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萧盈也被短暂地抛了出去。她来不及阻止自己,已经直接问了出来:“我不能摸你吗?”
乌兰徵笑了,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于是明绰顺着他的胸口摸下去,学着他的样子,在腰上逡巡。他的腰很细,劲瘦。明绰突然想起当日殿上第一面见他,他穿乌兰人的骑装,便很显腰,不像汉人,总是宽袍广袖。明绰的手在摸,他便不自觉地绷紧,简直成了铁板一块,明绰又流连到他腰后,往上,在靠近背的地方摸到了一道伤疤。乌兰徵轻轻地哼了一声,明绰赶紧把手挪开,以为碰疼了他。
乌兰徵已经把明绰身上的寝衣从肩上褪下,耐心地吻她的肩头。明绰感到又痒又麻,分明已经褪下去的酒劲好像又重新涌了上来,让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气。那条疤不是新鲜的,于是明绰又伸手去摸,他一动,那条疤也跟着动,在她掌心像是一条可以被抓住的活物,凸出皮肤的那部分好像比乌兰徵身上更热一些。他身上本来就很热了,明绰感觉被放在火上烤似的,渴得厉害,乌兰徵端来的那一杯水不够,所以她发出了喘|息声。乌兰徵被她的声音刺激,微微用力,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明绰吃痛,轻轻地叫了一声,马上又被乌兰徵重新堵住了嘴。他吻得好用力,她更喘不上气了。
他也会这样脱敬夫人的衣服吗?敬夫人也会这样摸遍他全身吗?他没有受过这样的伤,想必不会有这样一条疤,在她的手心像活物一般动。他也会这样吻敬夫人的肩膀和锁骨,也会让她这样叫出声吗?
乌兰徵停了下来,手肘撑住自己上半身,皱紧眉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人。明绰突然哭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她就是无声而剧烈地哭了起来。乌兰徵看了她一会儿,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解释为什么。他只好把人放开,坐了起来,明绰也跟着坐了起来。她很努力地想要把哭声咽回去,但是越想咽,就越是无法控制。
乌兰徵突然想起今天明绰被领去巫祝面前起誓时的神情,即便后来她在人群中笑了,乌兰徵也记得那一瞬间她眼神里那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把刚才脱下的纱衣重新穿回身上,站起来就走。明绰唤了一声“陛下”,坐在床边,寝衣被脱了一半,满脸泪痕地抬头看着他。乌兰徵本来要出去了,突然被她唤了一声,犹豫了半晌,竟然又走了回来,站在床边,非常恼火地问她:“既然这样不情愿跟我,为什么不干脆跟着你们使臣回去?”
他方才很温柔,温柔得让明绰忘记了,他本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明绰仰起脸,还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绝不会拦你!”乌兰徵动了真怒,“使臣还没走呢,你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明绰哭得更厉害:“可是他已经有了敬夫人!”
有那么一会儿,乌兰徵什么都没说得出来。他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