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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77826 字 1个月前

如今这个局面。

谢聿几乎是步步紧逼:“阿勒敦与建康毫无干系,就算乌兰徵知道了真相,婚约在身,他总要忌惮一二,未必就敢举兵南犯。陛下若是撕毁婚约,乌兰徵可就师出有名了——陛下,是要与大燕开战吗?”

萧盈抬起头,视线从旁边的重臣脸上一一扫过。散骑常侍是谢郯的门生,两位中书侍郎皆为谢聿心腹,只有一个尚书仆射,萧盈记得,他曾是桓廊的人。可是自从谢聿入尚书台,桓廊就被架空了,今日列席,谢聿甚至都没叫他来。

都是皇帝近臣,食君之禄,眼下却都一言不发,低着头,好像几尊摆设。

萧盈松开了袖中的拳头:“朕绝无此意。”

谢聿深深地看了他两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又决定不再相逼。君臣没再提东乡公主的事,只把靠近大燕的边境防务重新梳理了一遍,拟了旨,便散了会。

谢聿没有出宫,反而直奔上阳宫。

如今守在上阳宫的执金吾卫已经少了很多。小皇后如今将将满十三岁,月事都还没有来过。天子另赐她栖凤宫居住,别说过夜,连看都不去看一眼。谢星娥便时时来上阳宫跟姑母作伴。皇后年纪再小也是皇后,执金吾卫不敢拦她。她自己来不算,还总带着东乡公主来。太尉和陛下都对此保持了沉默,上阳宫外的执金吾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两个女孩儿一左一右地伴着太后,谢星娥正用笔蘸了鲜亮的翠色颜料,给谢拂霜画眉。见他来,谢星娥便搁下笔,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父亲!”

谢拂霜唇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阿兄。”

明绰也站起来,唤了一声“舅舅”,把身边的位置让给了他。谢拂霜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有话要说,朝明绰使了个眼色。明绰会意,拉着谢星娥走了。谢拂霜坐直身子,自己给谢聿倒茶。

“阿兄见谅,这里没人伺候,茶不好,你担待。”

谢聿抬头看了妹妹一眼。谢拂霜面白如玉,靥上红晕鲜艳,瞧着很是好看,只是一边眉毛绿,一边眉毛黑,不由摇了摇头,笑道:“难为你这样疼星娥。”

谢拂霜闻言便是一笑,什么都没说。要说疼爱,她一直都很疼谢星娥,但从前她大权在握,谢星娥见了她会害怕,不会这样没规矩。如今她失势了,谢星娥倒是成了皇后,也就不怕她了,权势这个东西,连小孩子都感觉得出来。但小孩子又毕竟只是小孩子,谢星娥不会因为她的失势就避开,反而与她更亲近了。

她最初被软禁的几个月,谢郯以绝对的强硬姿态销毁了上阳宫里所有的穙齐香,甚至下了禁令,民间都不许再用。后来是谢维来告诉他,拂霜头风严重,夜夜难以入眠。其实谢郯没有不允许上阳宫传太医,只是这么多年,太后早已对穙齐香上了瘾,别的药没有用。最后,还是谢聿偷偷送了一点穙齐香进来。

等到太尉进了温泉宫养病,谢聿来得就更勤了。他很小心,不会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诉太后知道,但是有时候,他和父亲意见相左,又不敢说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会来找妹妹说。

前些日子,谢维总算是找了个由头,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教训了桓湛一顿鞭子。桓湛辩称,他不在值守的日子是被陛下调去随侍了,但是谢维查了记录,某几个日子里,桓湛没有进宫,反而是去了袁府看妹妹。再查,便发现,原来是陛下微服出了宫。

袁家如今已经坐稳边疆,一方州镇,势力不容小觑。谢聿推断,萧盈和荆州那边有私下的通信,就是通过家书的方式,避开了朝中其他

人。

等他再细看那几个日期,突然发现,太尉府后门东长巷走水那天晚上,陛下也出宫了。

谢拂霜直到这个时候才从谢聿口中得知,原来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