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5)

风陵不渡 蕉三根 9309 字 1个月前

事。做小叔的苦苦相劝,今日领回家去医好了,那这婚事怎么办?王家还能退陛下的婚事吗?此番这般得罪了太后,瑈儿再进宫去,还有命吗?不如先在姑母这里避一避,等阿兄回来再做计较……一直劝到天都亮了,崔夫人才终于肯将女儿留在慈安这里,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

就跟还嫌不够乱似的,这会儿城门校尉又来报,说长沙王带着两个儿子到建康了,请太后示下。

长沙王到了,也就意味着王诃回来了。但御史中丞也没有回来复命,太后派人去请,只听人通报,说御史中丞路上染了时疫,不能来见。

太后左思右想,估摸着事情大概已经传进了王诃的耳朵里。崔夫人此番还只是小打小闹,若是御史中丞咽不下这口气,在朝中搅动起来,才要出大事。谢家虽然不怕,但也麻烦得很。

谢拂霜只得又把崔挺召来,好言好语,请他怜惜她慈母之心,好歹王家的女儿找回来了,东乡公主还不知道在哪里……

崔挺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也替姐姐给太后赔罪,承诺会回去跟姐姐、姐夫好好说和。执金吾卫也定不会辜负太后的期望,就算在建康城挨家挨户地去敲门,也要把东乡公主找回来。

君臣两个各自把过场走完一遍,太后也没追问那枚军侯信物是怎么回事,崔挺也没主动报,只是提了一嘴,说长沙王已到建康,但是跟着御史中丞去荆州押送的那三百名执金吾卫仍未归营。太后听完沉默了片刻,只让崔挺自己看着处理,就心烦意乱地让他退下了。

崔挺出了宫,不到两个时辰,袁煦怀里揣着那枚军侯信物,又进了含清宫。

“什么意思?”萧盈没反应过来,“谁给你的?”

“桓湛。”袁煦压低声音,两手奉上给陛下看,“说是瓦官寺里那个掉了脑袋的和尚交给左中侯的。”

萧盈一时没说什么,把那军侯信物接过来,掂在手里左右地看。这东西也是个虎符的形状,但小了两圈,也没有从中间劈开。上面也有铭文,写了独一无二的字样。执金吾卫里每有军令下达,都会配这样一块信物给领命的军侯作为凭证,根据上面的铭文字样就可以去查档,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人所命,何人领命,一概清清楚楚,绝无作伪。复命之时,也得把这信物上交销档,才算是了结。要是不小心丢了,依军法当斩。

萧盈抬头问袁煦:“你又不是执金吾卫,桓湛为什么给你?”

袁煦跟陛下没大没小:“但陛下亲口赐了婚,我是他妹夫啊!”

萧盈明白了什么:“好个崔挺。”随即又问袁煦:“桓湛还说什么了?”

袁煦便道:“他说这道军令是上个月初七发的,奉太后之命,调了三百人给御史中丞,去荆州押送长沙王。”

一片静默。袁煦还没听说瓦官寺的那一出闹剧,只是忠实地传了桓湛的话而已,一时不明白萧盈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难看。

“陛下?”袁煦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萧盈手指微蜷,把这枚信物牢牢地攥在了手心,像是捏碎某个人的喉咙。

“萧,忞!”

明绰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有那么一会儿,她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紧张地环视了一圈,记忆才潮水般涌了回来。她想起来了,是李姬把她安顿在这里的,她还见到了长沙王,还叫了他一声五叔。但萧忞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去跟慧玄说话了——不对,不是慧玄,是方千绪。明绰想起来,她听见萧忞称呼方千绪为“亚父”。

“长公主醒了?”

明绰又是一惊,这才发觉方千绪就坐在房中,正低着头读一封信。这个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是封死的,糊了厚厚的一层纸,光线透进来,便像是被筛过了所有的锐利,只剩下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