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虾渐渐都死了,山林中的猎物也日渐减少,比这些更可怕的是圣湖之水灌溉的土地什么作物都无法成长,越是靠近湖边的肥沃之地越是如此。
乌夷族赖以生存的圣湖,变成如今人人谈之色变的死泽。
乌夷族人大为恐慌,认为圣湖是受到了某种诅咒。可是三年以来,他们已经无数次祭祀神明,祈求神明帮助他们破除圣湖的诅咒,可是从来没有得到神明的回应。
到如今,那溪的圣湖周边几乎已经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乌夷族人如今往往需要翻过两座大山,才能获得足以维持生存的食物。偶尔大祭司雷云会带着族民去泸江劫掠,勉强维持生存的样子。
大祭司雷云说,他聆听到火神的谕示,那溪已经不是乌夷族人适合的栖息地。他要带领乌夷族走出大山,寻找新的领地,所以今年的拜火祭规模更是前所未有,寄望于火神祝融能亲口降下神谕,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
李璧月听得心里直嘀咕。
难怪她这进入那溪,感觉处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树木尽皆枯萎,没有一点绿色。
难道是因为圣湖变成死泽,乌夷族人生存之地被破坏,所以乌夷一族才会选择向外劫掠扩张。可是这好生生的圣湖,为何突然会如此?她可不信什么受到诅咒的说法。
而且,雷云寄望于通过拜火祭得到神灵谕示,指引方向的说法也过于离谱。如果乌夷一族祭祀的火神真地有用,不应该早就帮他们净化水源了吗?
正说话间,琳琅记的祁掌柜走下楼,向门外走去,路过两人招呼道:“唐姑娘,李姑娘。”
李璧月微微颔首示意,唐绯樱则微笑道:“祁掌柜这么早出门干什么去?”
祁重道:“祁某是个生意人,每到一地总免不了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什么生意好做。只是在下孤身一人,两位左右也无他事,不知可有兴趣一起去?”
昨日在马车上,唐绯樱和这位大掌柜相谈甚欢,俨然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这位祁大掌柜既然在西南一带行商,又身负泸江县令魏树的命令与陆少霖秘议和谈之事,对乌夷族的情况想必比她们两人了解得多一些。
如今两人表面的身份也是从中原来的行商,若是不出去转转反而惹人怀疑。唐绯樱笑眯眯应道:“好啊,有什么发财的生意还望祁掌柜多多提携——”
那溪大约中原一个中等大小镇子的规模,横竖各三条街。
昨日两人只在马车上粗粗领略,还没有仔细逛过。今日出门一看,只见左近的商店虽然都开着门,却没有什么货物,零零星星没多少顾客上门,只有几家经营武器和药材的店铺有小二揽客。
三人绕过一条街,便到了昨日那座矗立着火神像的广场上。这里倒是比别处热闹许多,很多人在广场上摆摊,卖一些自己做的手工艺品。
祁重刚在一个摊位前驻足,旁边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客人,求求了,买我吧,我只要五两银子,我给您为奴为婢都可以……”
祁重将那个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呢喃道:“五两银子?”
他还没说买或不买,旁边又有五六个孩子扑了过来。
“客人,买我吧,我只要四两银子……”
“买我买我,我只要三两银子……”
“买我,我只要二两五,只要管饭就行。我虽然只有七岁,但是已经能做很多活了——”
“……”
李璧月放眼看去,这广场上摆摊的人虽多,却没几人是卖货物的,大多数是大人带着孩子,孩子们身上都挂着牌子,牌子上写着价格,标价从二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不等。
她心中有些异样,在大唐地界,若逢灾荒之年,也总有些吃不起饭的人鬻儿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