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凝干的药渣粉末,“这味药方表面上看起来是养气补血之用,可是这里面混了两味有毒之物,一者月白砂,一者是乌鳌,这两味药一者损伤身体,以致呕血,一者会短暂麻痹大脑,造成短暂的昏迷。我想,陆少霖的身体状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最少他在雷云面前吐血病情加重有一大半是他有意为之……”
唐绯樱惊讶道:“姐姐的意思是陆少霖是装病?其实他根本没病?”
“倒也不是装病,就算是一个正常人,经常服用这种慢性毒药,身体也慢慢地垮了。但是他已经是乌夷一族的族长,就算大权旁落,他也完全没必要这样苛待自己……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目的,而且他和雷云的关系也不仅仅是结义兄弟这么简单。”
李璧月望向门外陆少霖离开的方向,脸上浮现一抹忧虑:“如果是这样,这次的拜火祭会发生什么实难预测……”
唐绯樱听得有几分明白,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办?”
李璧月道:“先去那溪,再相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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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bobi
正午时分,一队人马在明月湾浩浩荡荡地集结,沿着两山之间蜿蜒的山道向北方的那溪城而去。
在最前面的是乌夷族长陆少霖的马车。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午那味药的缘故,陆霖雪服药之后就睡了。雷云命两名侍女贴身照顾,自己则骑着马在旁边护持。
再之后的几辆马车则是今早大船上下来的尊客,三苗部族的首领和他们的随从们。
后面的一辆马车则稍微破旧一些,李璧月和唐绯樱上车之时,车上已坐着一位老者。老者年约五十多岁,与他们一样,身着中原人的服饰,看起来儒雅有礼。
见到两人,老者率先自我介绍道:“在下祁重,乃是泸江商号琳琅记的大掌柜,是陆族长的朋友,受陆族长之邀前到那溪参加拜火祭,与两位恰好同路,幸会幸会。”
李璧月看向唐绯樱。昨日刚到明月湾之时,彩桃曾说陆少霖正在会见从泸江来的远客,唐绯樱曾施展忍术偷窥,与陆少霖见面的据说便是一位来自泸江的大商人,莫非就是眼前这人。
唐绯樱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李璧月心下了然,陆少霖与祁重私下会谈结束之后,祁重本应该离开明月湾回到泸江,但是因为大祭司的突然到来,祁重也没有走成。和她们一样,祁重也被迫以陆少霖的“朋友”留了下来,一起前往那溪做客,大概是因为马车不够,所以三人被安排在同一辆马车中。
于是她点头道:“幸会,幸会。我们是从扬州来的商人,与陆族长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前往那溪做客。”
两人在祁掌柜的对面坐下。不一会,车队开始向前。李璧月倚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耳朵却将听能放到最大,留意马车外的一切动静,预防一切意外的发生。
唐绯樱则是一个安静不下来的人,很快就主动和那位祁大掌柜攀谈起来,顺带打探一点情报。
“祁掌柜是哪里人氏啊?听口音好像也不是西南一带的人……”
“在下本是长安人氏,也是这几年才开始在西南一带经商。”
“长安多好啊,可是我大唐国都,天下间最繁华的城市。祁掌柜不在长安城享受富贵荣华,反而到西南这贫瘠之地来经商,这是为何啊?”
祁重捋着胡须笑道:“那有什么富贵荣华,我这点身家,在泸江可算得上富甲一方,可若是在长安城就根本不够看。而且野山野水也有好风光,西南贫瘠,也有贫瘠的好处……”
唐绯樱:“哦?什么好处呢?”
祁重道:“西南三苗之地,人口众多,山中物产丰富,大异于中原。若是能拓展商道,还是大有可为之处。”
“祁掌柜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