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陆少霖又轻声咳嗽起来,他缓了一回,方道:“我族传统,自古信奉火神祝融,视之为唯一真神,族中大祭司被奉为火神的使者。我虽继承父亲之位,忝为一族之长,但乌夷族内仍以大祭司雷云唯命是从,想要移风易俗又谈何容易?”
藏身小楼外的唐绯樱心道,原来这位名叫陆少霖的乌夷族长心中倒有几分良知,并不赞成火刑这般残忍的祭神仪式,主张与中原人议和。可惜他虽为族长,在族中说了也并不算,那个叫雷云的大祭司才是老大。
想想也是,他这说一顿话的功夫都已经咳了三四顿,就是个病秧子,肯定也没什么心力去管乌夷族的事,才致使大权旁落。
话说回来,陆少霖那病恹恹的样子,一般人这样能自己活着就不错了,还要和大祭司争权夺利,看来这乌夷族的族长活得也挺不容易的,她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欣赏和同情。
予逆^3^
祁重疑虑道:“可此事若是连族长您都没有办法,祁某一介外人,又如何能帮到族长您呢?”
陆少霖道:“我也曾读过你们中原的史书,但凡有非常之变革,必有非常之流血……咳咳……”
那位陆族长的声音可变小了许多,唐绯樱努力去听,却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不知他和那位祁掌柜在秘议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房门从里面打开。陆少霖送那位姓祁的掌柜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看来此事求人终究不如反诸求自己……无论如何,仍然感谢祁掌柜今日能亲自到明月湾走一趟……咳咳咳……”
祁重歉然道:“陆族长所言之事,请恕祁某无能为力……”
陆少霖摆摆手:“没事,祁掌柜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此事成与不成,祁掌柜都是我陆少霖的朋友……”
看来,这位祁掌柜和陆少霖的会谈并没有达成什么有效的成果。唐绯樱也不再停留,悄然离开。
回到房间时,李璧月正站在那座靠近正东那座竹制的墙壁,眼睛一眨不眨。她身姿挺立,已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唐绯樱凑了过去,“喂,姐姐,你在这儿罚站呢?这一进明月湾,到处都是竹子,你还没有看够,一块竹墙有什么可以看的?”
李璧月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竹子。”
唐绯樱仔细一看,这面墙壁的竹子和其他墙壁用的还真不一样。其他墙壁的竹子都是竹黄色,唯有这面墙壁用的竹子上面有着紫褐色的斑点。
这也难不倒她,唐绯樱道:“这就是湘妃竹嘛,这个典故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说是久远的时候,舜帝的二个妃子,名叫娥皇女英。舜帝南巡的时候,她们千里寻追舜帝,到君山后,听说舜帝已崩,抱竹痛哭,流泪成血,落在竹子上形成斑点,所以这种竹子又叫湘妃竹。”
李璧月:“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些竹子上的紫褐色斑点恰好形成了一幅又一幅的壁画,你再仔细看。”
唐绯樱仔细看去,发现果真如李璧月所言。竹子上的黑色斑点的分布密度与正常的湘妃竹的密度并不相同。似乎有一些地方的紫斑被人为刮去,剩下的部分恰好被分割为六幅壁画。
唐绯樱一一看了过去。
第一幅壁画上的位置是在高山险流之间的江滩边,地形与她们之前经过的明月湾非常相似,看起来就像是发生在明月湾的故事。壁画上,有一艘船正在沉没,船上的人身着宽大的袍服,有的落水,在他们的后面,有十几艘大船,大船上都是披甲持弓的战士,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向落水的那些人,水中的人们奋力向江滩上游去。
第二幅画上是在山岭之间,那些着宽袍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他们簇拥着一个戴着王冠的首领下在林间歇息,可是前方出现了一群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