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道:“不必说了。”他望向身后的老仆,道:“你现在去请大公子过来,否则他以后都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老仆唯诺去了。
王道之这才向李璧月介绍道:“此乃老夫的二儿子王桓英。桓英,与李府主、楚阁主见礼——”
那青年意态优容,上前拱手道:“王桓英见过李府主,楚阁主。两位都是京城的上官,甫到这穷乡僻壤,少不得有不习惯之处。父亲掌着偌大家业,总有不周到的地方。小子桓英就清闲多了,二位若有事,都可以找我,桓英必枕戈待命。在太原的地界,少有我王家解决不了的麻烦。”
听了这番话,李璧月知道今日太原王氏宴请自己两人,便是要表明一下太原王氏愿意配合承剑府行事的态度。
至于王道之为何刻意叫儿子作陪,大概是因为她李璧月虽身居高位,但论年岁,不及王道之的一半。
太原王氏赫赫声名,一族之长若是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俯首听命,多多少少有点失了身份,叫儿子出面,面子上好上许多。
而这位王桓英果然不愧是世家公子,举手投足,风度翩翩,言辞风趣,不卑不亢,让人心生好感。
她想自己在太原要办的事不少,少不得要同王家打交道,便拱手回礼道:“那将来便有劳王公子。”
王桓英点头,在楚不则身旁陪席坐下。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位年轻公子飞奔而至。他一身白色长衣上沾了不少颜料水粉,一双手亦是五彩斑斓,想必是王桓英口中的大哥。显然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挥毫作画,只因为王道之的催促,未及整理衣容便匆匆而至,也向王道之行礼道:“父亲——”
王道之看了长子这不修边幅的模样,怒火中烧,只是在客人面前不好发作,斥道:“贵客之前,像什么样子,换身衣服再来——”
那位王大公子被一众仆侍拉扯了下去,等露台上的伶人又换过一只曲子,这才又到花园中来。
他看了席上,只有李璧月旁边的位置空着,便径直走到李璧月面前,行礼道:“太原王氏王琼英,见过李府主。”
李璧月抬头望去,只见这位王氏公子端的容貌出众。他眉如青山,眸似流泉,前额鬓发微卷,在棱角分明的骨相下,衬出如花似月的秾丽颜色。
若说王桓英是相貌英伟,王琼英便是个十足的俊美少年。
李璧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空座,私揣王道之虽然心里可能并不喜欢王琼英这个长子,但毕竟世家大族,仍以嫡长子为贵。这位王公子才是今日陪自己这位主客之人,便回礼微笑道:“请公子入座。”
宴席很快开始,王家虽备有美酒,但李璧月知道自己的酒量,便推却不饮,只有楚不则同王氏父子三人对饮。
王道之略动了几下筷子,便推说另有要事,由儿子作陪。又道承剑府在太原府若有难处,只管提出,太原王氏无不配合云云,李璧月也说了几句场面话,王道之便退席而去。
王道之离开之后,王氏兄弟二人便活泼了许多。
两兄弟的风格区别很大,王桓英更像是世家大族着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说话处事让人如沐春风又滴水不漏。他与楚不则同席,很快两人便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一口一个“什么事都包在兄弟我身上”。
王琼英年龄更长,倒更加单纯些,见李璧月不喝酒,闲坐无聊,便道:“不如我领李府主到花园逛逛?”
李璧月也不推辞,昨日她在马兴远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傀儡宗的消息,今日少不得要从王氏兄弟这里碰碰门道。
两人沿着藤萝怪石点缀的小路徐徐而行,王琼英折了一枝柳条在手:“听说承剑府乃是天子近卫,代圣人巡视天下。不知太原是有什么大案,让李府主到我们这偏僻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