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名义上虽是主仆,但是穆护卫喜欢叶谷主,三娘可一早就看出来了。叶谷主日常只留穆护卫一人在身边伺候,说不定也有这意思,哪一天三娘能喝到他们的喜酒也说不定。”
李璧月道:“叶谷主也喜欢穆护卫吗?我听说她从前不是喜欢蔺护卫吗?”
春三娘笑呵呵道:“从前叶谷主确实是喜欢蔺护卫没错。可是蔺护卫已经死了九年了,叶谷主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还能一直不嫁人不成?而且穆护卫长得也挺像蔺护卫的,就算人不如故,养在身边当个替身也不错嘛。”
李璧月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微一怔愣,“三娘,您想得挺开放的……”
春三娘笑道:“女儿颜色在青春,年轻的时候,该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春三娘喝了酒,约莫有些兴奋,一边唱歌,一边手舞足蹈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见李璧月来扶,拉着她的袖子问道:“李府主,有个替身也比什么都没有好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璧月见她已经喝醉,连忙敷衍道:“三娘说得在理……”
……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黑色绸布之下,玉无瑑眼神一颤。
他忽地想起昨晚那个缠绵的吻,和她梦呓中他人的名字。
穆成安是蔺一觞的替身,那昨晚李璧月是将他当成什么人的替身?
今早起来,他本想如果昨晚只是李璧月的一梦,他便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然而直到此时,心中仍是感到莫名滞涩。
她从前那般盯着他,是不是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的故人?
“玉相师,玉相师……”
女子柔亮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玉无瑑陡然回神,才发现春三娘已经离开,他身边仅剩李璧月一人。
他将心中种种杂思浮想排出脑外,问道:“听说今天上午叶谷主宣布只有找到药王谷的杀人凶手,才能得到圣花。李府主连日为我奔波,玉无瑑却什么也做不了,内心甚是有愧。不知李府主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李璧月看着站在篱笆之旁的玉无瑑。方才他沉思之时,神情黯然。而此时回过神来,气质又变得清疏空灵。
李璧月道:“你本是为救我而受伤,将你的双眼治好,是我应尽之责,玉相师不必有愧。要说帮忙,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今日孙先生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是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
玉无瑑点头道:“孙先生一家命途多舛,但以承剑府的立场,李府主并无错处。李府主用心良苦,事后为孙先生一家谋划良多,不该承受这么多恶意的指责。”他又笑了起来:“李府主不会怪我多事吧?”
“怎么会?玉相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玉无瑑道:“去年黄河水患之时,我恰好云游到濮州。李府主为孙先生所做的那些事,都是我所亲历,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璧月心中默然。
孙危楼杀了朝廷命官,本是戴罪之身,以承剑府的立场,并不好直接帮助一个已被论罪之人。她去年做这些事的时候,很多举措都颇为隐蔽,若非一向特别关注她的动静,绝难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么说来,或许玉无瑑很早就开始关注她。
想想也在理,他的师父也是因她而死。唯一的遗言也是关于她,他当然得处处关注着她。
这样算起来,也许三个月前他出现在海陵,两个月前他出现在长安,都并非什么巧合,而是他一身跟在她身边,如影随形。
想到这一年,或许他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边,李璧月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就算他们分开多年,但命运的丝线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