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于李府主而言,根本算不上是一个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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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水榭。
孙危楼来到湖边,找到自己泊在湖岸上的那艘小船时,意外发现船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玉无瑑穿着一身广袖道袍,皎如玉树,端坐在船上。湖风拂过他眼上的绸带,更显风姿秀美。
孙危楼面色一冷:“你怎么在这里?”
玉无瑑脸上浮现笑容,从身后拿出两个酒坛:“昨夜在下差点遭人挟持,幸亏孙前辈出手相助,在下才能脱出虎口。因此我特备薄酒,向孙前辈表示感谢……”
孙危楼:“我不喝酒,你下船吧。”
玉无瑑打开酒坛,清香馥郁的酒香瞬间随风远送。
孙危楼神色一变:“这是……荷花米酒……”他喃声道:“十五年过去,此酒药王谷应该早就没有窖藏,你是从何得来?”
“自然是今日新酿。”玉无瑑道:“孙前辈自进入药王谷以来,每日只爱泛舟于湖上,怀思故人,难道不想一试这旧日滋味吗?”
孙危楼目光一黯,终究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接过酒坛。玉无瑑站起身,手中竹竿轻点,小舟向湖心划去。他虽目盲,划船倒是极稳。
孙危楼举起酒坛,喝了一口,荷花米酿甘甜的滋味一如从前,让他有一分醺醺然。他望向玉无瑑道:“说吧,你今日刻意奉承,是有何事求我?”
玉无瑑看不见他脸上神情,琢磨着孙危楼语气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一点,自已所求之事说不定有戏。
他道:“孙前辈,如今的药王谷接连发生命案,凶手难寻其踪,反而有不少人将这些命案推到李府主头上。我想孙前辈本出身药王谷,曾经是药王谷的少谷主,对药王谷的各种情况想必更加熟悉,如果您能帮助李府主,我想李府主必定能更快找出这两桩杀人案件的真相……”
“我帮她找出真相?”孙危楼冷笑一声:“她和她的承剑府什么时候又在乎过事情的真相?玉相师,你不是承剑府的人,所以我愿意救你性命。可是你若是想让我帮助李璧月那个狗官,却是想也别想。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玉无瑑轻轻一叹:“我也听说过茵娘的事……”
他还没说完,孙危楼就情绪激动起来:“你听说了什么?听了承剑府在结案书上写的那一番胡言乱语,说是茵娘贪慕权贵,与京城里派下来的那位钦差大臣勾搭成奸,说是我争风吃醋,最后杀死妻子和那位钦差大臣,哼,都是一派胡言!”
他又灌了一口酒,猛烈咳嗽起来。坛中酒,分明仍是甘醇的滋味,可漫过舌头,流过咽喉,深入脏腑,却终究是呛出一丝苦味来。
玉无瑑声音更轻了些:“孙前辈误会了,我听说的是事情的真相。”
孙危楼:“什么真相?”
玉无瑑:“那年黄河大水,恰好孙前辈与茵娘两人云游到濮州。彼时濮州洪水漫灌,死人无数,城中不少人染上时疫。孙前辈便留在濮州,协助当地官府建立隔离点、救治染疫的百姓,而茵娘则一个人留在驿馆。彼时,朝廷派下来到濮州赈灾的钦差大臣苏永怡也在驿馆居住,因贪图茵娘美貌,竟行淫辱之事。之后茵娘不堪受辱,服毒自尽,孙前辈得知消息赶到之时已晚了一步。孙前辈心中不忿,便暗夜行刺,杀了苏永怡。”
他叹息一声,接着道:“彼时,李府主刚刚执掌承剑府,奉圣命调查黄河决堤一案。刚到濮州,就遇到钦差大臣苏永怡被杀一案。她以为此案与黄河决堤一事有关,便深入调查。不久孙前辈落入承剑府手中,在此案之后被关入森狱一年。”
孙危楼冷笑道:“那姓苏的名为钦差,到濮州之后不思赈灾防疫之事,反而淫人妻子。她李璧月奉旨查案,不思匡扶正义,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