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沉默片刻,他撑着手把脑袋凑过来,我想他在看着我。
“别这样,”他哀求着:“你知道我就你一个真心朋友,别因为这点小事和我生气。”
庄子周是个单细胞生物,头脑简单,没有坏心,单纯得跟条哈士奇一样,和他在一起我总是难免心软。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知道我的性取向,只把我当哥们才做出这种蠢事,我不和他计较。
“闭嘴,睡觉。”
庄子周听出我的松动,热络得又往我这里贴了贴,他靠得太紧,以至于头发扎到了我的脸颊,我听见他呼吸的气声,很重,扰得我耳根不清净。
于是我又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到床的另一边。
整座城市都陷在暴雨中,如果从我的房间——这个城市地标一样的酒店69楼落地窗向下看,会看见最繁华的地段和散开的犹如漂浮在空气中的霓虹灯。
暴雨不能冲垮一切,用金钱垒起的铜墙铁壁仍旧坚固,风雨不侵,承载着这个世界最上层百分之一人的纸醉金迷。
但它可以涌进窄小店铺,混合下水道的废水,席卷别人用心整理的领地。
这就是最真实的世界。
*
我是被冻醒的,庄子周太狗了,把被子全抢走,我只能在被子边缘挣扎求生然后生生冻醒。
这个人一大早就要找骂。
起床的动静把他吵醒,迷迷糊糊庄子周睁开眼睛:“几点了。”
“七点。”
“起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
看他紧紧裹着被子,谁着凉他都着不了,我一时无语,沉默片刻说:“我今天有课。”
“好孩子,”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你怎么一点反叛精神都没有。”
“逃课就是反叛?你的反叛精神也太弱了。”
他笑着看我,头发睡得歪七扭八,看起来极其蓬松,人畜无害。
我换好衣服,见他从枕头低下抽出一本书:“我说怎么我睡得脖子疼呢,原来被这东西硌的,这什么?”
看见封面上的名字,他无奈道:“你怎么还在看这本小说,看了多少年了,是不是都能背下来了。这小说有那么好看吗,二十个比利?”
“二十四个比利。”我纠正他。
他随手翻了几页。
“哎呀不行,我看不了书,一看书就头疼。”
“所以你成了一个文盲,恭喜你,你可能是连大唯一一个文盲。”
庄子周大笑起来:“我就喜欢和你聊天,阿遥,你都不知道你说话多好玩。”
庄家为了能让庄子周上连大,不知道使了多少劲。本来是要安排他出国的,结果这小子要死要活得非得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他家里人一开始不同意,他闹了好几天,总算才给他如愿以偿。
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全家都宠着。
“几点下课,我去接你。”庄子周伸了个懒腰。
想到方祁的事情,我迟疑了一下。考虑到我是在校生,方祁让我上晚班,也就是晚上六点到十点,算时薪。
“我今晚有点事,白天就在学校了。”
“有事?什么事?”
我冲他一笑:“好事。”
庄子周听不懂我的哑迷,却也知道我不想说的事情他问不出来,他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
*
今天陈老板不在,方祁倒是在店里,我第一天上班,他教我怎么搭配、怎么煮料、怎么用机器,幸好店里奶茶款式不多,要不然我还真应付不来。
学着煮芋泥的时候,货车到了门口,他走出去从后面卸下几箱东西。货车司机看起来和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