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沿着长廊走到尽头,窗户打开了,有新鲜的空气流动。二楼都是包房,隔音很不错,倒是楼下大厅躁动的声音往上传,但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清净的地方了。
吹吹冷风,人也醒了一大半。偶尔有人从我身边走过,脚步声音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停在了我的身后。
缓缓转过身,我看见安程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他面无表情看着我,瘦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骷髅。
我抬脚便要走。
“那个人是你下一个目标?”他阴沉地笑了下:“要不要我和他分享分享我的经验?”
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他:“别多事。”
安程一步一步走近:“怎么,宋恪又不理你了?你看你跳舞的那个样子,多像一个可怜的贱货。”
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带着侵略性的吻落了下来,真不知道这么瘦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推不开他,也喘不过气,甚至还呛了几声。他恶狠狠咬在我的唇上,血腥味混着酒气在口腔中肆虐。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闷死的时候,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安程哥?”
安程并没有松开我,反倒是咬得更狠,他双眼泛着血红,不顾有其他人在场,和野兽无异,我拼命挤出声音。
“……庄……咳……”
下巴快被卸下来了,嘴唇是肉被割开那种痛,我的眼眶中迅速的积聚出泪水,在和庄子周对视时,眼角落下一滴生理性的泪。
庄子周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把安程扯开。
弯下腰大口喘气,喉咙里是弥漫着的血腥味,庄子周动作再慢一点我可能就要无了。抬眼的时候我看见了方祁,他很冷静地站在三步之远的距离,直到此刻才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我:“擦一擦,嘴巴上都是血。”
妈的,安程就是个疯子。
这个世界上能被我叫疯子的人不多,安程是一个。
还是个不肯放过我的疯子。
虽然我也有错。
*
庄子周今天做东,不好先走,他本来想散场,被我制止住:“哪有这么突然散的,你回去吧,被咬了一口又不是什么大事,狂犬疫苗都不用打。我和方祁哥先走了。”
拗不过我,庄子周脸色难堪地回了包房。
“走吧。”我什么都没拿,不想再回那个包房。
方祁说:“先送你回宿舍。”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一直以为我住学校,一边擦嘴上的血一边和他说:“其实我一般不住宿舍。”
方祁微微一愣:“那之前看电影的时候?”
“你约我在宿舍楼下,我就没说。”
方祁无奈地笑了下:“怪不得。秦遥,感觉你有挺多秘密的。”
是啊,秘密,多隐晦的一个词。宋恪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方祁说:“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酒店挺近的,你想和我一起走一走吗?”
他点点头:“好。”
风刮得越来越大,路边的杨树发出瑟瑟的响声,投下大片阴影。我裹紧衣服,和方祁沉默地走了很久,他并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走到一半时,我忍不住问他:“没什么想问的吗?”
“其实有,”方祁说,仰头看了看摇摆的杨树叶:“挺多想问的,但太多了,又觉得不问也可以。”
他说话时没有看我。
“嘴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想到他没有在看我,又开口说了下:“不疼。”
“其实……安程,就是刚才那个人,算是我之前的男朋友,很久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