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交换。”
他话锋一转:“既如此,今日,我二人不妨做一笔交换。我给你三次问话的机会,你一旦问出,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作为回报,我每回答一个问题,你须得应下我一个对等的要求。如何?”
清辉略一思索,不放心道:“你的要求,且在你我约法三章的范围内?”
余千里点头:“月令,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与我厮守,既已与你约定,我自会等到二十三日后,又何苦今日让你为难呢?”顿了顿,又补充道:“若你不愿,我一根手指头也不会动你。”
离一月之期,只剩下二十三日了么?
在此之前,若是拿不住他半点把柄,难不成,真要与他……
与其坐以待毙,不妨放胆一试。
清辉下定决心,稍加思索,便开口问道:“我所戴这对镶珠耳坠系你所赠,我且问你,这耳坠是何来历,价值几许?”
余千里默然良久,缓步上前,单手撩起她一侧发丝,凝望着莹白耳垂上的那只耳坠,感慨道:“此物名为东珠赤金凤纹耳坠,系元宗时一宫人之物,后辗转落于我手,世所罕见,千金难寻。我当初,本就是作为结发信物赠予你的。”
这镶珠耳坠竟是宫中之物?
来不及细想,清辉抬手欲摘下耳坠:“此物太过贵重,不便存于我处,我这就还与你。”
“不必。”余千里止住了她的动作:“我既已赠你,你便戴在身上,我每日见了,心中也是欢喜。”
你倒是会想,谁要与你日日相见!
清辉心底默默啐了一口:“此问已解,你有何要求?说吧。”
余千里拍手笑道:“月令果然是个守信之人。那我要你从此刻起,像往昔那般,唤我''千里'',如若不然,唤我''夫君''亦可,你选。”
万没料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却又刁钻,清辉一滞,少顷,才淡淡唤了声:“千里。”
闻声,余千里面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抬眼复看余千里:“那块令牌,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这便是第二问了。”
像是早在预料之中,余千里道:“我与宫中一贵人素来有些交情,此令牌系他私下出借,为我出入城门行个方便。”
怎么,又是宫中之人?
清辉沉思:可通达城门的令牌。这借出之人品阶必然不低,且令牌数额固定,肯将自己的令牌借出,这绝非普通交情可以做到的,余千里他,竟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他与宫中是否有些渊源?
“你与……”
“诶——”
她正要继续追问,却被余千里伸手点住绛唇,冰凉的指尖慢悠悠地从她的唇瓣上划过:“月令,你莫不是忘了,我既已回答,你还差我一个要求。”
“……你说。”
余千里侧脸看向屏风之后,脸上似笑非笑极难揣测,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立即宽衣解带,入内沐浴。”
许是头一回的要求太过简单。此话一出,清辉当即愣在原地,本想引用“约法三章”予以驳斥,细想之下她才恍然,余千里提出的第二个要求,竟未违背“约法三章”中的任意一款……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她忽地起身,径直走入屏风之后。
这屏风由绢素所制,日光之下,杳杳可见人影。
一想到余千里此刻就守在屏风之外,清辉瞬间心跳如雷,她抚住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退避到角落,开始一件一件去除身上的衣物。
绉纱薄衫,抹胸小衣……夏日衣裳本就单薄,任她如何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