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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她的脸,拭去她欲坠未坠的眼泪:“对不起,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也不求你能回心转意,我只担心没人照顾你……”

孟悬黎她吸了吸鼻子,透过一口气,抬高声音:“陆观阙,要说对不起,起码要感受到我的痛苦才可以!”

“我不是谁想照顾就照顾的,况且,我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顾!”

孟悬黎推开他,转身就要离去,几乎是同时,陆观阙抓握住她的手,扶着她的后颈,近乎祈求地注视她:“阿黎,给我个自辩的机会,让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好吗?”

“自辩?”

孟悬黎后颈受热,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陆观阙!你太自以为是了!”

“当时我反复多次问你,问你是不是被逼的,问你是不是无可奈何,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爱她,要娶她,还强调,你不要我了。”

“你当时不肯讲,如今假惺惺跑来,说要自辩?你是不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嗯?”

“我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你离开我。我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陆观阙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证明他对她的爱。

两人隔着眼泪,哽咽对视,呼吸间,都产生了残忍的刺痛感。

孟悬黎被他拉近,不含强迫的成分,她笼罩在他的气息下,心越来越沉重:“如你所愿,我已经离开你了。”

“你可以装作没听到,但我还是要说。自从离开你,有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会莫名其妙掉眼泪,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着你当初说的话,直到深夜,我睡去,才会停止。”

“有了曈曈之后,这些症状好了许多,我渐渐敞开心扉,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谁知,上天竟然那么怜悯你,让你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跟变戏法一样,糊弄我,伤害我。”

“你不是希望我离开吗?为什么还要找来呢?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或者说,我爱的那个陆观阙已经死了。”

“你为何要扮作他呢?”

孟悬黎始终没有掉眼泪,只是任由它晕染眼眶,使对方加强悲痛的情绪。

陆观阙抚上她的侧脸,呼吸困难:“阿黎,我没有扮作他,我没变,我还是我。”

他想到她方才的话:“我知道你有孩子的时候,我心都要碎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该死。”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照顾你,一直到你原谅我,好不好?”

孟悬黎一鼓作气推开他:“不好,一点都不好!况且,我们已经和离了,我已经嫁人了!”她有意加重后面这几个字。

陆观阙的心骤凉,但他极力维持平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更不能看着我们的女儿喊别人父亲。”

此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孟悬黎心下了然,特意挑衅道:“怎么?国公爷难道有兴趣做别人的面首,非要赖着不走吗?”

陆观阙注视着她,孟悬黎脸庞倔强,眉眼却是平静的。他上前,想要将她圈在怀里。

孟悬黎意识到,向一侧走去,握住拐杖,指着他:“你要做什么?”她忽而搞不懂他的心思。

陆观阙平静下来,深邃的轮廓愈发凌厉,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当然是做你的……面首。”

孟悬黎睁大双眼,她只是混说一嘴,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这么无耻。

孟悬黎咬着唇,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一鼓作气,直接用拐杖打他的腿,是把控不住的程度。

陆观阙不躲不闪,痛得直接跪了下来。地面冰凉,膝关节发出了异常的脆响。他静静仰视着她的脸,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