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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悬黎暗自庆幸,陆观阙从上次后,对她比从前还要好些。

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依着自己去做,只不过回来时,还是会被问上半天,但她觉得这是他怕她出事,所以也不介意。

这一日,她派人找了个风水极佳的地方,亲手将苏鹤的骨灰埋在里面。

待回家时,却不见陆观阙的踪影,便说了句:“去把大门外的灯笼点上,省得世子爷回来看不清路。”

小丫鬟刚出去,陆观阙就迎面进来了:“这么担心我?”

孟悬黎的茶还没喝下去,就看到了他,笑了笑:“对呀。”

“你手里拿的什么?”孟悬黎好奇。

“你前段时间不是想看这本《警世通言》?今日特找了一本。”

孟悬黎眉开眼笑,俯身,就要去够,陆观阙抬高,笑道:“待会儿在床上,咱们一起看。”

“好。”

须臾,两人盥洗后,慵懒倚靠在枕上。

三月将尽,花气幽香,孟悬黎今晚穿了胭脂雪色的寝衣,像春日的桃花,疏疏落落铺满全身。

耳垂滴着细小的钻石坠子,闪闪烁烁,陆观阙眼睛停在她身上,片刻不挪移。孟悬黎见他发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是说要看书么?”

“嗯。”陆观阙喉间滚动,随意看了眼桌案,便道,“忘在书房了,我现在去取?”

孟悬黎看他如此,索性滑在被褥里:“外面还有些寒气,要不,先讲个你看过的?然后我们明日再一起看?”

“好。”

陆观阙唇角噙笑,躺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娓娓道来:“话说,有个姑娘,名叫杜媺,在教坊司院内排行第十,院中人都称为杜十娘……”[1]

孟悬黎听得正入迷,声音却渐渐小了,抬眸,看他眉目清沉,耳垂红润,锁骨流畅,实在是风神秀异。

但此时,他闭着双眸,看起来似乎有些困了。

孟悬黎思及他今日忙碌,便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吻了一下他的唇:“睡吧。”

正要躺下,陆观阙忽而倾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深情又薄情:“阿黎如此,我怎么能睡着?”

孟悬黎懊恼,咬着唇:“你……又骗我。”

话落,陆观阙撩开她的发丝,吻如急雨,轰轰烈烈,打湿了她的衣裳。孟悬黎贴着他,感觉被他揉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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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悬黎醒来时,陆观阙已然不在。

天雾沉沉的,看起来像在酝酿一场暴雨。她今日闲来无事,念及昨晚的杜十娘,便悄然来到陆观阙书房,打算找找那本书。

她关上门,立在一旁,抬眼望见博古架里摆着线装典籍,旁边放置个沉香木匣,上层则是珍贵刻本。

雷声忽至,临窗桌上的画随风飘动,孟悬黎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走近,将那副画卷起来,放置于博古架上。

她蹲下身子,正要去寻那本《警世通言》,里间传来细微的声音。孟悬黎疑惑,抬眸一望,发现屏风后面的木雕花板竟然动了。

她放下手中书籍,慢慢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木雕花板前。

这后面怎么有个门?

孟悬黎呼吸急促,因着好奇,犹豫着推开了木门。

里面传来一股幽香,她细嗅,是龙脑香片。

陆观阙怎么设置个幽室,设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沿着香气往里走去,四下昏暗无光,帘幕后也不知藏着什么,一闪一闪的,像一双红眼睛,在盯着她看。

待掀开帘幕,孟悬黎抬眼一望,四壁又灰又黑,活像一个装死人的棺材。

桌案上摆着两展红烛,架子上有她成婚时穿过的嫁衣,有遗失的中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