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这一周来,池洺川对他并没有格外不同的对待。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冷淡,仿佛那天晚上只是一场错觉。
而此刻,看着池洺川那么自然地拉过池景烁的手,那么专注地为他缠绕手带,看着池景烁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欣喜……
他才彻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依然是那个多余的局外人。
无论他有多聪明,多努力,在池景烁与生俱来的血缘特权面前,根本一文不值。池景烁只需要撒个娇,抱怨一句,池洺川就会主动为他做好一切。
而他,永远只能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心里那股熟悉的、混杂着嫉妒与不甘的酸涩感,再次翻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好了。”池洺川缠好最后一圈,用魔术贴固定住,“试试松紧。”
温热的指腹还轻压着手腕,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池景烁下意识蜷了蜷手指,脸颊温度直线上升。
“……挺好的。”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嗯。”池洺川这才直起身,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副红色拳套递给他,“记住发力点,别受伤了。”
语气依旧平淡,但听在池景烁耳朵里,每个字都带着酥麻的电流。
“知、知道了……”池景烁胡乱地点点头,接过拳套戴上。没多久,全副武装的他又恢复了活力四射的模式,迫不及待地冲到沙袋前,学着教练的样子挥拳。
池洺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回休息区时,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一旁的祁默。
少年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但他周身那股压抑的气场,在这个挥洒汗水的空间里显得突兀又孤独。
池洺川脚步微顿。
他看着他那双缠着绷带却依然紧握的拳头,又看了眼他苍白的侧脸,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也一样。”
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祁默身子一僵,甚至没敢抬头。
他……是在对我说话吗?
“沙袋很硬。”池洺川的语气依旧很淡,“不想骨折的话,就要学会放松。”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转身走向了休息区,好像刚才只是顺口提了个无关紧要的建议。
但对祁默来说,那却像是一道惊雷炸响。
他已经一周都没有听过这样,专门对他说的话了。
他还以为……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僵硬的指尖开始迅速席卷了全身。
那被嫉妒和不甘冻结的心脏,又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的热度,在迅速攀升。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才发现掌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
休息区里,池洺川靠在椅子上刷手机,偶尔抬眼看向那两个正在沙袋前的少年。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谱儿。”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池洺川掀起眼皮,看到一个身材魁梧,脖子上纹着一条过肩龙的男人正朝他走来。
男人是这家拳馆的老板,霍经纬,也是池洺川为数不多还能说上话的旧友。不过霍经纬不知道的是,这家拳馆背后最大的投资人,其实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游手好闲的男人。
“霍老板。”池洺川放下手机,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扰你清净了。”
“屁!”霍经纬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眼神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他,“你这家伙,失踪了好几年,我还以为你卷款跑路了。怎么着,现在转性了,来这儿修身养性?”
他的目光顺着池洺川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