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好心帮他还有错了?非要被人按在地上打一顿他才高兴是不是?”
说完,他红着眼像只求安慰的小动物,满心盼着能得到认同。
然而,等来的却只是一声轻笑。
“呵……”
池景烁整个人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种时候,不应该先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再骂骂祁默那个不识好歹的混蛋吗?
“就为了这点事?”
“小事?”
池景烁像没听清般眼睛瞪大。
“在你眼里这是小事?!”他气得从床上爬了下来,“我被人当傻子耍,你觉得是小事?!我好心帮他结果被当瘟神一样甩开,这也是小事?!”
话吼出口,嗓子哑得厉害,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烫。
“对……你当然觉得是小事。”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反正你现在看他什么都顺眼。那我呢?我这个亲儿子在你眼里算什么?”
池洺川神色依旧平静,没有被他的情绪点燃。
“景烁。”
低沉的一声,像有重量一般压在空气里。
他站起来,走近。池景烁下意识想后退。
一只手落在他肩上,稳稳地按住。
“你是我儿子。”
简短几个字,像锚一样,将他即将失控的理智拽了回来。
池景烁僵着,呼吸陡然乱了,眼睛酸涩得厉害。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声音平静而笃定。
池景烁像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回床上。他低下头,肩膀不受控制地耸动起来,低低的抽噎很快染湿了掌心。
池洺川注视着他,语气也跟着轻下来:
“别为了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把自己气成这样。”
冷静的声线,像一阵冷风,把房间里浓稠的委屈都吹散了几分。
池景烁的哭声顿住。
他鼻尖红着,缓缓抬起头。睫毛全都湿透,眼睛里满是迷茫。
——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
……是在说祁默吗?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抬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茫然地看着父亲,鼻尖还一抽一抽的,只觉得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
池洺川拿过床头的纸巾,一点点为他擦去眼角的湿痕。
“你就为了我哄了他这样的小事吃醋?”声音里多了点无奈,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我才没有!”池景烁立刻反驳,鼻音浓重,怎么听怎么心虚。
他偏过头想躲开,结果下巴被人扳回来,只能乖乖受着。
“这么多年都白疼你了。”池洺川低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这句话让池景烁更委屈了,嘴唇一瘪,眼泪差点又要涌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
“景烁,”池洺川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很低,“如果你非要我解释祁默为什么不领你的情,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
“但是,作为父亲,我更在意的是,你能不能学会处事,能不能冷静应对,让周围的人都围着你,心甘情愿地为你效力。”
话落下的那一瞬间,空气好像重了几分。
池景烁怔怔抬头,哭花的脸上泪痕还没干,却已经忘了再哭。
学会处事?冷静应对?让周围的人都围着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看着儿子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池洺川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
也不是非得让他继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