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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保温桶里给穆言拿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来,先喝点水。”

“你胃不好,”穆言接过水,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以后要少喝这样的冰水。”

“知道了,”陆崇笑了笑,“听宝宝的。”

“喝点水慢慢说,”陆崇递给他一瓶医院售货机里的水,“发生什么事了,是谢琛他欺负你了吗。”

“是你给我妈妈做的肝移植,对吗?”穆言没有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接过了他手里的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他问的语气很笃定,陆崇表面震惊,其实内心已经知道瞒不过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愿意给阿姨捐献肝细胞的”陆崇看着他,神情有些惊讶,回答得很认真,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配型刚好配上,哪有这样巧的事。”

“我那天拿翻译器翻译你的报告的时候,”穆言看着他,随着睫毛轻轻一抖,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把照片拍了下来,上面显示应激性溃疡,说是大型手术导致的。”

“陆崇,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手术吗?”

穆言一旦开始掉眼泪的时候,几乎就很难停下了。

陆崇最怕他哭。

大厅的广播连续地响着,报着各种科室的叫号,在两人之间的沉默里,声音显得清晰却又模糊。

“言言”

陆崇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穆言发现之后,他要怎么办。

他不想穆言因为愧疚,因为可怜他原谅他,如果是那样,他宁可穆言永远都不理他。

他原本是打算瞒穆言一辈子的。

穆言缓缓伸出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想要隔着衣服去摸他腹部的那道疤。

但是衣服料子很好,他摸到的就只是衣服。

陆崇僵着身体,垂着眼看着穆言微微颤抖的手。

在穆言还不知道的时候,即使穆言只是俯身帮他关一下输液器,他也能不要脸地凑上去抱着穆言不松手。

可是现在穆言知道了,对他最愧疚,最感激的时候,陆崇却像被从天而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钉死在原地,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你今天为什么来医院?”

“就只是普通的胃病。”陆崇移开视线,轻声道,“私人医生休假了,我自己来配点药。”

是真的只是普通的胃病,陆崇想要跟他解释清楚,可是穆言捂着脸,眼泪不停地从指缝溢出来。

“我再也不信你了”穆言哭着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陆崇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在穆言全心全意喜欢他的时候,他把自己捧出的一颗真心随意作践。

可是穆言不喜欢他,不想要他为自己做任何事,不想要欠他任何人情的时候,他却这样执意地,无所求地想要为穆言做点什么。

穆言不知道自己要拿他怎么办了。

周围的光线骤然一暗,几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陆崇按在了肩头。

陆崇抱着他,就像从前的很多次一样,完完整整,几乎全须全尾地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像是在和外面的世界之间,相隔出了一个安静的里世界。

委屈的时候这样在他怀里哭,失眠的时候这样在他怀里入睡。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岩兰草”

“你为什么不喷香水了”穆言哽咽着,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我都闻不到你身上岩兰草的味道了”

穆言的声音带着哭腔,陆崇听清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不禁怔了一下。

穆言说,他闻不到自己身上岩兰草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