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分给穆言,又帮妻子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
林奕擦了擦眼泪,笑了笑:“不哭了,饿死我了,吃饭去吧,你俩早饭从那么早怎么也不觉得饿。”
穆言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跟林奕和向卓说自己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一会去医院楼下的食堂找他们。
“不吃盒饭了,”林奕伸手揉了揉穆言的脑袋,“我们下馆子去。这医院的食堂吃这么多年,早就吃腻了。我们去吃附近那个牛肉火锅,我俩先去拿号,你上完洗手间自己过来找我们。”
穆言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家,那家牛肉火锅很贵,三个人一顿要四五百,每天排队的人又多,尽管就和他们常来的医院一街之隔,这么多年,他们一次也没有来吃过。
“不过你嗓子这个样子,”林奕回过神,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可以吃火锅吗?”
“不是因为上火说不了话的,”穆言打字解释,“可以吃的,我也想吃。”
“好,”林奕红着眼睛笑了笑,“那我们先去点菜。”
穆言用力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也红红的,视线因为眼泪的缘故不是那么的清晰。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但是眼泪怎么都忍不住,穆言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太狼狈了,低着头快速穿过人群,想要赶紧去洗把脸。
真的是上天眷顾,也真的很感谢那位愿意捐赠肝细胞的好心人。
越是觉得本不该哭,眼泪越是止不住。穆言匆匆抹了一把眼泪,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突然间,人群里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一晃而过,米白色的风衣衣角被气流带起,很快消失在拐角,像一片无意间掠过的秋叶。
穆言怔了怔,本能地追了上去。
刚刚那个人的背影和贺繁好像。
可是贺繁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明明自己也很担心他。
穆言喊不出声,只能加快脚步,终于在走廊尽头赶上了那人,可想要抓住那人衣角的时候,却抓了个空。
穆言本来就有些腿软,差点没有站稳的时候,那人像是背后也有眼睛,在这时候福至心灵地回了头,伸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贺繁戴着黑口罩,眼里满是血丝,后颈还残留着青紫的伤痕,尽管穿着长袖,但是手腕上还是隐隐透出未处理干净的血痂。
怎么弄成这样
贺繁这些天,是不是也过得很不好。
贺繁低头看着他,眼神看起来很难过,穆言不喜欢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想要告诉他自己没事,伤口也已经不疼了。
贺繁却突然俯下身子,隔着纱布,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穆言额头上的伤。
与其说那是一个吻,更像是被羽毛轻轻蹭了一下,隔着纱布,也感受不到嘴唇的温度,很快就一触即分。
“哥”
贺繁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穆言一怔,眼圈又红了。他抓住贺繁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字:
“小繁,你刚刚为什么要跑?”
贺繁低头,喉结滚了滚,低声重复着对不起。
“是我连累了你”
他说到一半声音就哽住了,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穆言看着他,轻轻摇头,回握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
“可是我没有怪你呀,是坏人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置于险境。我以为陆崇安排你回国,你回去就安全了”
“是我运气不好,”穆言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写道,“偏偏碰到了天气不好,飞机有那么多迫降的地方,偏偏落在那里,被他们抓到了。”
“你也受伤了,他们是不是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