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安全,可是他们他们真的会吗。
如果自己快要死在这里了,他们真的会把自己带出去吗。
他们那样的人,处理一个有头有脸的议员都轻而易举,自己这样的人即使消失了,对他们来说会不会其实也不算什么。
通风口似乎停下了片刻,转而又发出了呼呼的响声。
穆言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输送进来的空气可能有安神镇定的成分,他的牙关渐渐不抖了。商祁越突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穆言更怕了,下意识地想要往墙角缩,却已经退无可退。
空气中的甜腻味道逐渐淡去,商祁越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清明的裂隙。
像是幻觉一样,他闻到了熟悉的,温暖的,刚烤好的面包香。
可是穆言不该在这里的,自己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会吓到他的。
商祁越伸出手,摸过面前人的眼睛,鼻梁,和嘴唇。
他整个人好像愣住了,有那么接近半分钟他什么也没有做,就像是被塞壬歌声迷住了的水手。
半分钟后,他俯下身子,在穆言的颈窝嗅了嗅。
“言言?”商祁越声音嘶哑,几乎不像是他的声音一样。
穆言这才想起来,商祁越生病了,自己是来帮他治病的。
但是他现在不想帮商祁越治病了。
商祁越死掉算了。
“对不起,”商祁越低声说,“是不是很疼对不起”
商祁越一边说,一边缓慢地起身,把穆言轻轻推向舱门那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出去之后我再想办法补偿你,你别怕,我现在就让人接你出去。”
穆言靠着门,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疼。就是很疼。
我讨厌你。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你死掉吧,你死掉算了,而且你家里那么有权有势,也许根本就不会让你死的。
他想要站起来,方便舱门打开就往外跑,但是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终于只能靠着墙又滑坐了下去。
从舱门到床那边的距离不远,但是商祁越走了很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商祁越终于一通摸索之后找到了呼唤铃。
穆言想到他刚刚的举动和他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才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看不见了。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穆言也还是会为商祁越担心。
是暂时性的,还是
叮——。
商祁越费力地往穆言的方向转过身,朝他像平常一样安慰地笑了一下。
但是穆言并不在那个方向。
也许是隔音太好了,呼唤铃响起来之后,门外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商祁越空洞的眼睛里竟也出现里一丝茫然,他有些无措,又按了好几下铃。
门外依旧一片死寂。
穆言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不会有人来的。
无论等多久,都不会有人来的。
从他被塞进舱门的时候,就不会有人会放他走了。
穆言扶着墙努力站了起来,闭上眼睛,用手背擦干净了眼泪。
他还是没力气,站起来就好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很快又跌倒了下去。
“患者情况稳定,”观察室里的医生语气从容,就像一台发送指令的机器,“可以停止注入镇定药物了。”
“要换一种拟omega信息素信息素吗,患者可能只是对那一种拟omega信息素接受程度低。”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先不用,继续观测患者身体指标,不要适得其反了。”
商祁越感觉到自己短暂清明过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