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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年开春时,它就能长出好多花!”

池沧弯着星眸,笑问她:“你播的是什么种子?”

璃霜沉寂半会,温声道:“杏花。”

初次见他时,盛京街坊的杏花纷纷扬扬飘向晴空,杏花坠地,车铃声拂过耳畔,他们在缘衫坊相见。

很快,又是一年寒冬,璃霜仍是未避免身子的虚弱,她几乎每日得伴在火侧,比常人更惧怕寒冷。

婢女们将此现象告知池沧,池沧见璃霜唇色惨白,他便命婢女熬养生汤喂给璃霜,好生供养着,璃霜每日只能躺在软榻里,想要下榻却被婢女拦下,据婢女口述,是郡守的吩咐。

璃霜不想婢女们因她之事而受到郡守的责怪,亦不想让他担忧,只好乖乖地蜷缩在软榻中。

几日后,脸色有所恢复,不似寒冬初至时那般惨白。

可仍旧不能像常人般行走在大雪中,她需要每时每刻伴随在火侧。再者是盛京每年寒冬,天气异常冷冽,常人都未必能接受,更何况她惧冷。

池沧因此请来盛京出色大夫为她诊治此症状,然最终,大夫未看出端倪,离开苍霜苑前,大夫嘱咐池沧多多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自那日大夫离开后,池沧每日都会来她的寝殿,他端坐在案几前,桌上是厚重的账本,一边阅账一边陪着她,直至深夜才回到他的寝殿。

时间一长,池沧后知后觉,他似乎早已习惯她陪在身侧,若一日不陪,他便会感到心底空落,他还是无法习惯一人蹲守漆黑书房阅账到深夜的孤寂。

或许是她的出现太过耀眼,让苍霜苑充满活力,带给他无尽的欢喜。

直至今日,他从心底发觉,他很害怕她的离去。

寒冬逝去,迎来初春。

璃霜的身子在逐渐恢复,脸色愈发红润,她宛如在初春绽放的鲜花般,寒冬凋落,初春绽放,带着无限生机在苍霜苑活泼乱跳。

苍霜苑因她的降临,恢复昔日的热闹。

阳春三月,杏树开花,嫩枝开满簇簇艳丽饱满的杏花,清新的空气灌满淡淡的幽香。

水榭前的透明轻纱飘动,碧蓝的湖水中倒映出少女曼妙的身姿,璃霜斜坐于长椅,眺望坠落于湖水的杏花,湖水泛起涟漪。

而池沧则端坐在茶几前,提笔在画纸上描摹她的轮廓。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灵墨笔,轻飘飘地吹嘘画纸,画纸湿润的墨水很快就干涸,少女明媚的笑容出现在画纸上。

璃霜提着裙裾朝他跑去,拾起地上的杏花,弯起明眸道:“好看吗?”

池沧从她手中接过那朵开得旺盛的杏花,抚摸花瓣道:“你种的,自然好看。”

璃霜微微怔神,垂眸捏紧裙裾,心底漾开甜蜜。

自那之后,水榭常常能瞧见两人的身影,欢语声充满整座苍霜苑,湖底圈养的池中鱼雀跃不已。

春至,初夏降临,天气逐渐炎热,璃霜见到了池县令和池祖母。

璃霜着一身月莹云纹袖衫裙,伫立于池府门前,转眸看向池沧。

他牵着她白嫩的手,轻抚她的头,含笑道:“别紧张,有我在呢。”

璃霜乖乖点头,牵紧他的手,越过池府门。

她蓦然回首,看向对面的小茶铺,曾经她坐在茶铺的角落,远远眺望热闹的池府。那时的她,从未想过如今的自己能光明正大地踏入池府,恍如在做一个美梦。

池府的婢女们连声唤道:“县令大人,郡守回来啦。”

在屋内梳妆的池祖母听后双眼放光,放下手中的木梳跑出寝殿。

池沧带着璃霜踏进池府正堂,池县令严肃地坐在木椅上,俯视半跪在地上的璃霜。

池祖母赶来正堂,瞧见池沧跪地磕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