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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明月 祁子衍 87770 字 1个月前

起谢凝夭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戴在她的腕间。

镯子贴合肌肤的瞬间,一道温润的流光迅速闪过,自她手腕蔓延至全身,形成了一个极淡的保护光晕,随即悄然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之后,沈言白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银色铃铛,用一根细细的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谢凝夭的腰间。

这枚铃铛,正是当初在京城时,谢凝夭亲手系在他身上的那一个。

沈言白从一开始便知晓它的存在,但他从未点破,反而暗自欣喜。

他痴迷于这种被谢凝夭牵挂的感觉,沉醉于她将目光始终注视在他身上的每一刻。

他无比眷恋谢凝夭通过任何方式来表达对他的在意与情愫。

谢凝夭平日里的眼神总是淡淡的,仿佛世间万物皆难入她的眼,透着一股疏离与漠然。

唯独在望向沈言白的时候,那清冷的眸光便会燃起一簇微弱又炽热的火焰。

哪怕这火并不汹涌,也不盛大,却是他独有的、绝无仅有的恩赐。

沈言白自诞生于世,降临在这片天地之初,便被安上了“大爱苍生”的责任,他需以万物为念,以守护天下安宁为己任,不容存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杂念。

然而,谢凝夭却成了他亘古生命中的第一个“意外”。

她是那样突兀又坚定地闯入了他的世界,扬起脸对他许下承诺:“日后,待我学成,我来保护你!”

她确确实实地做到了。

在魔殿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将他庇护得密不透风,从不让他沾染任何危险与污秽。

那是沈言白最为痛苦的时光,因为他日日夜夜担忧惧怕魂咒对谢凝夭的侵蚀,更害怕失去她。

但那同时也是他最为幸福的时刻。

谢凝夭几乎将他放在了心尖最柔软的位置上,极尽呵护,她甚至担忧魔殿的浊气会侵扰他,不惜耗费自身灵力,默默在清夜殿周围布下纯净的屏障。

谢凝夭对他的爱,无论是宣之于口的誓言,还是无声的行动,都做到了极致,浓烈而毫无保留。

这份独一无二、几乎偏执的珍视,极大地满足了、滋养了沈言白内心深处那份从未示于人前的占有欲。

他是卑劣的,不耻的。

即便在两人发生争执后,谢凝夭动怒惩罚他,也仅仅是将他置于寒潭之中静思。

其实以沈言白的灵力修为,只需稍加护体,那刺骨的潭水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伤害,但他从不运功抵御。

他任由寒潭的冷意侵蚀他的肌骨,刻意让自己病倒,甚至不惜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他就是要让谢凝夭心疼,要她后悔,要她将目光和心思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他以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卑劣地、一次次地试探和触碰谢凝夭的底线,只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扭曲而炽烈的占有欲。

而谢凝夭,也一次次地容忍了他的这种行为。

他沉溺于谢凝夭每次前来探望他的时刻,她总会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用带着微愠却又担忧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警告”,警告他下次不可再犯。

这对沈言白而言并不是控制,而是谢凝夭独独赋予他鲜活而滚烫的爱意,是照进他空洞生命里的活力。

沈言白的本体是一株青竹。

竹子生来中空,正如他最初的心,也是一片虚无。

他对世间万物本无情感,只是遵循着既定的天道法则存续,需要守护苍生,便去守护,如同执行一项与己无关的使命。

直到谢凝夭的出现。

她让他生出了“心”,他不再是空心的,而是被某种炽热又饱满的情感填满了。

但这颗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