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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明月 祁子衍 87770 字 1个月前

红,心头微动,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缄默不语,甚至刻意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他,凝望着窗外。

这细微的回避,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的落在沈言白的心上,没有多痛,但是却很折磨。

若在从前,谢凝夭早就急切地执起他的手,为他仔细疗愈伤口了。

沈言白受不了这种对比,他眸中的神采黯淡下去,默不作声地将满地狼藉收拾妥当,便悄然退出了房间。

直到听着身后门扉合拢的轻响,谢凝夭紧绷的肩线才渐渐地松弛下来,轻轻吁出一口气。

她倚在窗边,久久眺望窗外。

沈言白的这片神域,倒像是一处被遗忘的世外桃源,庭院之中,桃花开得正盛,微风过处,落英缤纷,粉白的花瓣如细雨簌簌而下,铺满了院子各处,甚至飘落进屋内。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美得恍如隔世,却愈发让谢凝夭的心绪纷乱,不知归处。

谢凝夭独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纷飞的桃花,心底泛起一丝自嘲。

她并非没有感情的石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一直以来,谢凝夭都渴望万事万物皆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纵使遭遇什么无法预料的变故,她也必须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占据绝对的优势。唯有如此,才能为她带来一丝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谢凝夭自幼桀骜不驯,难以管束。

一方面,是由于谢令生与柳训之在世时,终日忙于事务,即便偶有闲暇,也对这唯一的女儿极尽宠溺,纵容她率性而为,凡事皆由着她的性子。

这无疑加剧了谢凝夭的独立,以至于孤僻的性情。

无论遇到何事,无论是受了谁的欺侮,她也只会独自舔舐伤口,而后默默筹划,用自己的方式加倍讨还。

谢令生与柳训之在人族中的声望极高,备受敬重,而谢凝夭却像个混世魔王,她不愿让父母知晓自己时常与人争斗、惹是生非。

另一方面,谢令生与柳训之过早地双双殒命,留下谢凝夭一人,自此漂泊无依,孤苦伶仃。

她失去了家,终日逃亡,惶惶不可终日。

若非当年沈言白伸出援手,将她带入仙门庇护,很难想象,无人管束,深陷绝望的谢凝夭,最终会成长为哪种模样。

或许会变得更加乖张暴戾,坠入魔途。

所以这样的谢凝夭需要将一切牢牢握在掌心,必须在所有关系中占据主导。

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沈言白。

这何尝不是以一种可悲的方式,用以掩饰她那不堪一击的脆弱呢?

她越是想要掌控沈言白,内心深处便越是恐惧他,她害怕沈言白终有一天会离去,害怕他会失控,更害怕他从未真正爱过自己。

谢凝夭缓缓低下头,趴在窗边,望着落地的桃花,心中思绪万千。

如今呢?

她踏上了一条与前世有些不同的道路。

她的目光不再仅仅局限于沈言白一人,她的世界变得更加广阔,她不再执着于掌控沈言白,不再需要他常伴左右,甚至不再渴求他的爱意。

然而命运弄人,沈言白却仿佛成了前世那个执拗、不安、充满占有欲的她。

他是否也和她当年一样,内心被同样的恐惧所蚕食?

沈言白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谢凝夭轻舒一口气,她想起了许多人,忆起了许多与他们共度的时光。那些温暖、悲伤、平淡的片段缓缓流过心间,让她的心绪渐渐平和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竟倚着窗棂,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境。

梦中,她的父母安然健在,她也从未遇见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