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夭,神情扭曲,声音震惊道:“你你竟真的敢动手?”
谢凝夭的手腕稳如磐石,甚至将剑又往前送了几分,声音里只剩下杀意,道:“有何不敢?你不就是仗着握有神器,以为能以此威胁拿捏我么?”
“叶书怀,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她字字诛心,“我最恨旁人威胁我,更憎恶有人妄图利用我、操控我!”
“我的确记不清前世的许多纠葛,但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也绝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
又是这样决绝的话语。
叶书怀呕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凝夭始终不愿与他并肩?明明他们有着近乎相同的惨痛过往!
他们的父母皆惨死于非命,他们同样在欺辱与压迫中艰难长大他们本该是天生的同盟者!
叶书怀捂着剧痛的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眼中癫狂,嘶声道:“你不信?可你前世真的亲手屠尽了渝州城!”
他每一个字都如同巨石狠狠凿向谢凝夭,道:“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满城生灵,皆因你化作焦土!血流成河那景象,连我都觉得心惊!”
谢凝夭闻言身形猛地一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叶书怀在胡言乱语什么!
谢凝夭下意识地摇头,可脑中却突然浮现昨夜的梦,梦里的她浑身是血,沈言白抱着她,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怕,我在,相信我。”
这让谢凝夭不得不怀疑,她的声音涩苦,甚至颤抖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吗?”
叶书怀猛地将刺入胸口的剑拔了出来,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沾染了谢凝夭的脸。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染血的手指直直指向面色同样惨白的沈言白,以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道:“你不信我?那你问他啊!”
“就是他!亲手将你从渝州城的尸山血海中带回来的!他亲眼目睹了你是如何屠戮了渝州城的众生!”
谢凝夭顿时脑中一片空白,那些血腥的画面如同破碎的镜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起一个完整的回忆。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叶书怀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
巨大的冲击力让谢凝夭眼前发黑,她猛地转身,扑到沈言白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她快要濒临崩溃了,语气里满是尖利的质问和卑微的乞求。
“你说!他在说谎!对不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身体摇摇欲坠,无奇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扶住她的身躯,声音焦灼道:“主人!”
沈言白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他万万没想到,叶书怀竟不惜违背魂誓,以不得好死的反噬,也要将这个秘密撕开。
谢凝夭看着他长久的沉默,看着他避开的眼神,心头的不安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期许。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不断质问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告诉我!不是真的!告诉我啊!”
她不能接受!她也无法承受!
可是,前世那大片大片的记忆空白,此刻却如同记忆的深渊,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献祭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甚至有时候都不记得昨日做过什么,就连沈言白偶尔对她怒不可遏,她也全然想不起缘由
就连献祭当天,沈言白同她为何置气,她的记忆也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雾霾
所以,叶书怀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言白难以抑制地颤抖,他紧紧握住谢凝夭的双手,急切道:“不是真的!凝夭,我说了,不要相信他的疯言疯语!都是假的!全是谎言!”
谢凝夭却猛地挣脱,后退一步,目光死寂般地钉在他脸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