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是短是长,手上是否有疤痕,这一些可以用来判断出对象是谁的特征,全都看不见。
只是心中隐隐有个答案。
她这么折腾自己,也只是为了那个答案。
——戚镜。
温应没有出声,她也没有强忍着疼痛坐起来,她依旧躺在床上,看着纱帐外的那个人,那个静靠在床边,小心守着她的人。
或许明天一觉醒来坐在那里的就不是她了,又或许明天醒来坐在那里的会变成另一个人。
毕竟戚镜一直在躲避着她。
“咳咳——”
她没忍住,许久之后咳了两下,突然的咳嗽让温应的身体发颤,虽然很快就止了下来,但还是让床边守着她的人发现了她的异样。
那只搁置在床边的手移了个位,轻轻拍抚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就好像是在哄着睡着了的她。
温应藏在被子里,忍不住便喊了一声:“戚镜……”
那只手停下了安抚的动作。
温应闭上了眼,又在想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纱帐外的人并没有离开,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温应听见了她的声音,冷漠的,像是在说着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的未婚夫来了。”
温应的脑子还没有意识到未婚夫这个词代表的意义,但身体已经先于脑子的指挥坐了起来,被褥跟着从身上滑落,部分掉到了床下。于黑暗之中,她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啧”,好像是戚镜,又好像是她听错了。
掉下去的被褥被戚镜捞了起来,在她整个人闯入纱帐之后时,掉下的被褥重新回到了温应的身上,再然后,她被戚镜强压着倒回了床上。
她只得仰视着上头的戚镜,在黑暗之中,那张脸是怎样的表情,是怎样的模样,她都看不清,只是隐约觉得那应当是不太好看的表情。
“便那么着急他?”她问着。
是生气的,是厌恶的。
同时又好像带了一点酸。
温应沉默了会,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压住她肩头的双手移开了。
戚镜回到了床边的位置,应当是很生气吧?温应不由得这么想着,她侧目看去,只看见本该坐在外边的戚镜站了起来,温应连忙喊了声:“戚镜。”
纱帐外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温应一默,但紧闭的门并没有被打开,她心里的慌张再度被勾起,外头的人只是走到了桌子边,温应听见了倒水声,再之后戚镜端着杯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在温应的注视下,一只手撩起了纱帐,戚镜整个人暴露在温应的面前。
她重新坐了下来,单只手扶起了温应,另一只手则是端着水杯送到温应的嘴边。
入口的水是温热的。
戚镜的手也是热的。
温应无声地咽下水,她悄悄抬眸看着黑暗之中的戚镜,月色之下,隐约可见一个朦胧的轮廓。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被问到的人只是握紧了杯子。
温应感觉气氛有些凝滞,她正要转开话题,那个人又突然回了一句:“我犯贱。”
温应,“……”
“继续骗我不好吗?”说出了温应意想之外的话的人这么问着。
温应迟疑着摇了摇头,戚镜又说:“为什么?”
面对这样的询问,温应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她仰头看向了边上的戚镜,反问着:“我骗你,你便会高兴吗?”
那象征着戚镜黑化值的进度条又跳了下,跟着落下的是戚镜那冷漠的回答:“会。”
进度条又涨了一点。
戚镜在撒谎。
温应又问:“你会继续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