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线区的隔离墙,随便找了家隔音尚可的酒店,一头栽进房间,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在抽噎的间隙里嘟囔: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哭够了她才慢吞吞地坐起身,顺手拿过镜子端详。
感慨了下哎呀真是我见犹怜。
心情好多了。
随后将有关紫销素的所有配方资料在面前一字排开。
看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药剂瓶子,她抬手抹掉脸上最后的湿意,在心底对自己笑了笑。
都是要竞选首相的人了,心疼自己做什么。
她向后一靠,陷进略显陈旧的床铺里,脊背抵着墙上那片发黄的印记。
若谢云祁在此,定要皱着眉开始念叨这环境的种种不堪了。
思绪正漫无目的地飘荡,她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不该因一时烦躁把手机扔了,否则现在还能玩会儿打发些时间。
也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酒店的电话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骤然响起。
她心头一跳。
该不会又是沈述言吧?
“喂!”她语气不善地接起电话。
对面显然被这气势吓住了,支支吾吾道:“这、这位小姐,我们这条线发现几名B级感染者,请您两小时内不要离开房间……”
“……”
啊?
也是,这地方本就偏僻。
她索性起身下楼,不出五分钟便利落地帮酒店清理了门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只丧尸,换来了房费的减免。
面对众人的连声道谢,她尚能应付,直到工作人员执意要为她做专访,今黎才赶紧笑着推辞,转身溜回了房间。
当电话再次响起,她的语气已温和许多:“不用谢,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
这次,是沈述言。
“……”她无奈地把额头往墙上轻轻一撞,“干什么啊。”
“联系不上你,你也没回十二区,我不放心。”
“你知道的,我出不了什么事。”
“那是心情不好?”沈述言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烦闷,“愿意和我说说吗?”
“嗯……就是很多事堆在一起。”今黎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倾诉起来。
“不急,我们慢慢来。”他的声音格外温柔,无论她说什么,总能给出恰如其分的回应。
“如果心情实在不好,可以向之前那次一样,把你的手伸过来,那也是你能力的一种吧。”今黎这边信号不太好,沈述言声音带着些杂音。
她从未向沈述言解释过她多年前出现在九区的方法。
沈述言也一直没有问。
她咬了咬下唇,勉强解释了一下:“那样很疼。”
“那就算了。”沈述言立马回道。
“那份登记表……你会签吗?”最终,他还是又问了她一次。
“……”
没有得到今黎的回复,沈述言提议:“你翻到背面看看。”
今黎取出结婚登记表,这才发现沈述言早已将司院的配方贴在了后面。
“怎么样?”
……
她绕开话题:“你该向钟瑜道歉。”
“……”
“她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今天这样,她会很难过的。”当听到沈述言话语中流露出将唐文木当作朋友的瞬间,她便明白了什么,“如果我的话真的能影响你,那么现在,先去和你的朋友们好好谈谈吧。等得到他们的原谅之后,再来找我。”
沈述言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