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一条生路。闻言却又坐不住了,自觉脸上挂不住,挺身而出,非得争这口气,倏地大叫道:“你算哪门子正妻,当年若不是你拦着我爹非得要与我成婚,我娶的便是瞿四爷家的姑娘!要说当年,若没你,我早就和瞿欢燕成亲了,你才该是那个外室!”
“好啊,你娶瞿欢燕,你倒是想娶她!奈何人家看不上你,早就成少城主夫人了,只有你个癞蛤蟆还念念不忘!”
“少城主夫人?不若猜猜这场姻缘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还得是你,赵小姐!”
“这么吵架可以,但是不要动手,”廖岑寒说,“等人回来!”
他大马金刀地往两人中间一横,一手执剑在前挡着赵如风,一只手挡在身后,不让孙朝和花安卿上前,听着赵如风和孙朝隔空对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做没听见。赵如风虽然气势汹汹,可到底还是底气不足,口上闹着要给廖岑寒打丁等,但一把长剑在身前,也只敢嘴上嚷嚷,心不甘情不愿地安静一阵。
但好在给廖岑寒苦苦支撑的时间并不多,不久时,庭院那头便传来脚步声,方濯和柳轻绮赶了回来。一瞧见终于来了援军,廖岑寒的心用力往胸腔外一跳,原本紧绷着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只是手上剑还不敢放下,转头道:
“师尊,师兄。”
两人一看,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廖岑寒目光微微游移,同方濯打了个照面,微妙地挑了挑眉毛。柳轻绮一瞥见他的剑,面上便明了了,只是并不如何展现,嘴唇微微一抿,露出一副隐怒模样,厉声道:
“岑寒,把剑放下!拿着剑指向夫人,像什么话!”
“是!”
廖岑寒正等着他这一声,毫不犹豫地垂了手,收剑入鞘,冲赵如风拱一拱手,全做道歉。他的身躯却依旧钉在门口,不让屋内人走出半分,却在收剑时悄悄给方濯打了个手势。同门师兄弟相识这么多年,只一瞬,方濯便清楚了他的意思,抬手将孙朝和花安卿朝着庭院外面领,而柳轻绮两步跨上来,走到赵如风面前,面上原来似乎还稍显冷峻,只这两步的功夫,面上便覆上了一层微笑,亲亲热热地凑上前去,冲赵如风一行礼,低下头,放轻了声音:
“孙夫人,闹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徒弟就这样,遇事太毛躁了些,请您多担待。”
“太毛躁?我看这位小仙君怕是眼高于顶,教训人都教训到我头上来了!”赵如风怒气未消,“只拱手有什么用?柳仙尊,你得喊他给我道歉!你可不知道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哎呀,夫人要道歉,我们也都理解,但我徒弟这不是一时着急嘛,你们几位可不能打起来。”柳轻绮说。他冲赵如风眨眨眼:“还得留着人证,我们为夫人讨回公道。”
他的声音更轻些,只落于二人之间,像一只麻雀踏枝的响声。也许正是轻言细语更能使人冷静下来,赵如风原本面上还带着怒火,听闻此言,通红的双颊却也冷淡了两分,掀起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柳轻绮一眼,嘴唇一抿,突然笑了。
“还得是柳仙尊最明白我。”
柳轻绮闻言,微微一笑,只低声道:“我懂夫人的意思,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就是为了整治一番负心汉么。您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偏袒花家姑娘,也不会向着您夫君,出钱的人是您,我们帮的自然也是您。但是花家姑娘和孙公子都是您家上报的那件闹鬼事宜的重要证人,我们得问点东西,帮您解决问题,等到用完了,这两人交给您处置,我们绝对不插手。”
“绝对不插手?”
“处理完就离开麟城,”柳轻绮说,“谁也不知道。”
他信誓旦旦,刻意放轻了的声音愈加缓慢,便平白生出两分蛊惑,轻飘飘随着风,飘进赵如风的耳朵里。赵如风倚靠在张蓼怀中,听闻此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