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悻悻退后。方濯眼看着二人无事了,便冲女子笑笑,又回身朝着孙公子一抱拳,道:
“既然如此,咱们且就相安无事,等等我师尊和师弟回来。三位放心,不出一刻钟,必然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
“仙君,这是夫人和孙公子的矛盾,与我没什么关系,”那剑客道,“且说‘两人’就行了。”
登时三人目光均聚集到他身上,吵嚷声停,屋内罕见地安静两分。那剑客原本手执剑,这回垂了胳膊,有些无措地望着。方濯笑道:“‘生同床死同穴’啊,张仙君。”
“算不上什么仙君,本便江湖一散侠,”那人拱拱手,“方仙君才是……”
“噢,”方濯打断他,“现在等我师尊就是了。”
当剑客的无话可说,只能收了手,将剑往身后一放,中规中矩地站在女子身后。方濯那片炸馒头还没吃完,这回面前没有吵架供他下饭了,三两口吞进肚子里,随即拍一拍手,冲那公子道:
“劳烦孙公子,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水可以洗洗手?”
“啊,是,有的。”
那孙公子被突然提点,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引着方濯往门外走,脸上堆笑道:“仙君这边出门,沿着院子走到拐角处,那儿放着只水缸,在那里洗就行。”
“这不好,”方濯跟他谦让,“以后你们还得用呢。”
“哎呀,哎呀,以后还用什么,”孙公子说,“这不是……”
他瞥一眼那头,正巧对上女子横眉怒目,不敢如何造次,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方濯说:“这不是,等花安卿来,再跟赵小姐一和离,就不住这儿了吗。”
“您就把花家姑娘安置在这儿啊,”方濯也低声,悄悄道,“我看,您和夫人和离行,娶花家姑娘回家,不行。”
那公子搓搓手,有点窘迫地看了方濯一眼,赔笑着说:“仙君您看您……花家姑娘怎么说,也是本公子心尖儿上的宝贝,孙府虽说没那么多银子,可给位姨娘多置办几处房产还是够的。可这不是,她自己不要嘛。”
说着话,那公子甩一甩手,尴尬一笑,又冲方濯使了个眼色。方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便出了门。刚跨出门后两步,便听闻屋里又吵吵嚷嚷着什么,似乎是那女子抓住机会,再度敲了那公子一把。几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几只哨子一同响,实在听不真切。方濯耷拉了手腕,顺着孙公子指的方向,走到水缸旁边洗手。他只是几个指头上沾了点油,往水里浸一浸,也洗得不是很仔细。他凝着眉目,没什么神色,认真地看着手指浸入水中,又在那一面冰凉却柔和的水面之上摊开一层涟漪,眼见着那波皱像被呈在墨盒里的阳光,照着院里往外一泼,便盈盈然飘远了。
他把手指浸了一会儿,发了阵子呆,才慢吞吞地抽手出来,用力甩了甩。随即很不讲究地往衣服上擦了擦,作势就要回去,却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师兄!”
回头一看,廖岑寒冲他挥挥手,大步赶来。
方濯停了步子,嘴巴还没张,眼神就往后瞟。他问道:“师尊呢?”
“师尊还在坟地那儿,叫我喊你过去。”
廖岑寒拍拍他的手臂:“我去里面看着。”
他抬步就要往里走。方濯一口应了,正欲走,却又突然转身,喊了廖岑寒,说:
“你可小心点,别叫他们打起来。要是拦不住,就出院去,我看那夫人可凶,恐怕不好惹。”
“你放心,剑在身上,”廖岑寒冲他一拍腰,“谁闹事儿砍谁。”
两人相视一笑。廖岑寒顿了一顿,又道:“不过……那花家姑娘还没来?”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麟城都知道了,能来才有鬼。今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