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办法,让我出来传达一下。”
“掌门师叔?”
方濯与喻啸歌面面相觑。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方濯说:
“这么快?我消息都没发多久。”
“他也是刚刚到,说只要他和倾天长老在就可以了,别人来只是添乱。”洛笙道,“我也只是……只是原话传达他的意思……”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又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魏涯山。他几步跨出来,瞥见门口堵了三个人微微一皱眉,看清是方濯,又舒展了面色,喊道:“阿濯,过来!”
“哎!”
方濯连忙跑过去。魏涯山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拍拍他的肩膀:“你没喝啊,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也中招了呢。”他笑着拍了一把方濯的后背,又往后看了看,说道:“你师尊呢?刚刚在里面没找到他,他也没喝?”
“他喝了,看起来喝了不少,我刚把他送走。”
方濯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跟魏涯山描述了一遍。事情也就这么一瞬间,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便将从宴席上发现不对劲到半路遇见林樊的经过简易概括了一番,最初时魏涯山神情还算平静,甚至偶尔点点头,越听到后面他的面色就越凝重,一双眼睛原本正看着地面,听到林樊出来时,突然猛地抬起了脸,盯紧了方濯,问道:
“你说你把观微交给林樊了?”
方濯吓了一跳,下意识点点头。
魏涯山又道:“那林樊知道他住哪儿吗?他能把观微送到哪里去休息?”
“我屋。”方濯一头雾水,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屋?”
魏涯山面色一沉。方濯亲眼看着他变了脸,神色看着不像是愁容,也不像是忧虑。它比它们都更可怕,更像是能在话本之中读到的某种因计划败露而大发雷霆的气急败坏的脸。心跳近乎停了半拍,被那眼神一盯,便好像在经受炉火炙烤后又骤然坠入冰窟,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方濯的双手僵硬在身体两侧,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去做点什么,忙说道:
“我、我回去看看……”
“把你屋尖锐东西都收起来,有尖儿的带尖儿的,一律拿出去,不能放在屋子里。”魏涯山一指门外,“剑、剪刀、锥子……有尖的都拿走,别放抽屉里,今晚别出屋,守他一晚上。”
方濯忙道:“是!”
随即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但是师叔,为什么——”
“就因为今天是他师尊的忌日!”
魏涯山打断了他。
方濯倏地愣住了。他僵硬在原地,感觉全身血液仿佛都被冻结。耳朵依旧在动,只是声音却好像化成了一阵风雪,紧贴着耳廓摩挲过侧脸,只是与自己轻轻一擦肩,便即刻间蹭过发尾飘然远去。
“他妈的柳一枕,八年前祸害了修真界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死了之后还要折磨他徒弟……”
“师叔!”
喻啸歌开口提醒了他。他深深地看了方濯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喻啸歌上前去,站在魏涯山身边,低声说:“让师兄回去照顾师叔,我来帮您。”
魏涯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面色铁青,随即他转身大步回到会场,喻啸歌紧随其后。方濯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绕过边角、很快便不见了,心还难以从方才的对话之中抽出。恍若一堂泥沼,他无意识踏进去了,便就此难以脱身,盯着那空空荡荡的街道看了许久,才猛地想起那迫在眉睫的事情,慌忙转身要走,一回头就看到了洛笙,这姑娘两只手搭在裙前,微微耸着肩膀,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方濯如梦初醒,神思总算清明了一瞬。他揉揉眉心,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洛笙向他踏出一步去,显得有些瑟缩。方濯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