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下了山道,再往延后的道路一看,眉毛便舒展开了,像是懂了。
他冲方濯一抱拳,不欲多留,只言简意赅道:“师兄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方濯假笑着回他,“怎么这时候来了,你是要下山吗?”
这人简单地点点头。
“那你快去吧,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一会儿人多起来,怕赶不上回山吃饭。”
“承蒙师兄关怀。”这人说。随即便加快了脚步,顺着山道迅速往下走,很快就消失了身形。
徒留洛笙和方濯两个人站在山道上,目送着他一路下行,头也不回地下山而去,气氛一时僵硬。洛笙先回过神来,冲他福一福身,意思要走,方濯也不好留她,只道下午会去,洛笙却也不好拒绝,只能说再说。
两人彼此尴尬,僵硬地附和两句,便干笑着分手,一个提着篮子逃命似的捏着裙摆蹭蹭蹭往上跑,一个站在原地,又看着这个迅速消失在视野之中的身影,感觉自己好像一块望夫石,短短一个上午就不知道如此悲凉地目送了几人几次。但无论是嘴贱非要来掺一脚的叶云盏,还是怎么都混不熟见面总是抓耳挠腮尬笑三分的洛笙,都让他不觉得不适,顶多只觉得有些不好应付。而此人不同,他有足够的能力让方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不放,也有完全的理由令方濯若在难势时瞧见他总觉得浑身不舒坦,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只是因为他叫喻啸歌,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却生了一副锯嘴葫芦一样的闷性子,只是因为他明确拒绝了多人的求爱、却只对一个人的情意表达不做反应,只是因为这样的行径太像是自我中心不负责任,也只是因为这个始终未曾得到回应但却依旧越挫越勇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者,叫君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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