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燕应叹扒墙(2 / 6)

应叹与此前不同,看起来似乎总是笑嘻嘻的人此刻脸上没有笑容,嘴唇抿紧了,目光从头顶到床铺打量了柳轻绮两遍,才微微笑了一笑,温柔地开口:“伤还疼不疼?”

柳轻绮抬手要去床头柜拿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不理他。

燕应叹温声说:“毕竟你的伤,全归功于我,现今又复发了,怎么样我也得来慰问一下。你说是不是,阿绮?毕竟这八年来我一直想着你呢,一想到你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的心就沉不下去,总是浮在空中,满脑子都是你。”

“有病可以不来我这里犯,魔教有的是你容身的地方,”柳轻绮摸到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你闭关了八年,就是为了来我这恶心我一次,是这个意思吗?”

燕应叹哈哈大笑:“是!你又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否认,扬起眉毛很是高兴地接受了这一说法,柳轻绮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杯子放回到床头。

“方便的话愿意帮我倒杯茶吗?”

“你是在恳求谁吗?”

“我只是问问,”柳轻绮低下头去,“不愿意算了。”

燕应叹看着他,笑容渐渐收敛下去。他的脸上覆盖了某种阴翳的神情,全然没有往日温润如风般的气势,反倒像是一片即将落雨的夜幕的阴云。他沉默了一阵,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当真走到桌旁,提起了茶壶。

柳轻绮安心享受他的伺候,接过了茶就喝,也不怕下毒。燕应叹重新回到床边坐下,目光盯着他瞧,迟迟不动。好半晌他才说:

“你怎么不爱生气了?八年前刚见你的时候,就跟个炮仗一样,只要一提到你师尊你就要下死手,那时候才最有意思。”

“别套近乎,跟你不熟,”柳轻绮说,“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留我一命到现在,是因为贪图我的美色。”

燕应叹把眼睛闭上了,看上去是在顺气。柳轻绮一口气把那茶喝了个精光,往床头柜上一磕,抽出枕头来想躺下。可惜这个动作他难以使上力,而再不在意,他也不打算在燕应叹面前出丑,故而只是试探性地拽拽,没拽动,就当机立断装作自己要拿东西,往枕头后面摸了摸,又神色如常地抽回手臂来,正好撞上燕应叹睁开眼。他对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没有一点改变的脸,咧开嘴角,假笑了一下。

“气人是没变的。”他和颜悦色地说。

“我想杀你也是没变的。”燕应叹也和颜悦色地说。

“你想来,尽管来,我不会拦你,这里也没有能拦住你。”柳轻绮说,“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昨晚你大徒弟那样抱着你,你也没捶他,我看你这不还有在意的人吗?”

“……”柳轻绮说,“你真的很像个变态,燕应叹,我本来以为你去偷窥唐云意洗澡就已经是极限了,结果没有想到原来你还能蹲在别人窗户上看一夜。”

“我可没有看一夜,”燕应叹耸耸肩,“正好赶上了。再说了,我也没偷窥你三徒弟洗澡,我就是把他从屋子里带走了,游历了一圈,又带回来,不然你想让他干什么?每天就锁在你这么个屋子里面,照顾现在这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你?就好像当时你师尊照顾你一样?”

柳轻绮沉默了。燕应叹用手撑了下巴,盯着他的脸瞧个不停,嘴唇往上扬去,似乎是温和而关爱的笑容,可实际说出来的话却与这两个词分毫不沾边:“我只是来看看你,八年了你还没死,说明阎王爷不要你的命,我也不会急着杀你。不过柳一枕到底是不是死了,这件事还存疑,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可以饶你三徒弟一命,让他不至于在半途横死。”

他说这话时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老神在在地一跷二郎腿,神情又实在是轻松自如。可原本一直还算平静、浑似只把他的话当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