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任何血迹的影子。
姜玄阳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濯要做什么,暗自叫了一声“不好!”,想要将长刀往回抽,却已经迟了。方濯一只手握着他的刀锋,就好像感觉不好疼痛似的,将他的长刀往下骤然一压。姜玄阳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尖横劈而下,好似一团阴云变成了一座石山,沉沉地压在他的手腕之上,他努力顶了下盘,抬脚要去踢他的手腕,却被方濯先发制人,一掌袭向他的胸口。
姜玄阳知道现在无论是作何打算,只要他敢躲,手中的长刀一定会被方濯夺去,因而一动不动,生生受了这一击。他的手指就好像长在了刀柄上一样,自始至终不曾放开,而方濯这一下也没留情,一掌将他劈开数尺,刀锋也随之从掌心之中骤然抽出,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几乎是瞬间便流满了一掌心的血。
而与此同时,方濯一脚踢起地上被折断成两截的长枪,两步上前。姜玄阳的体力已经今非昔比,他这一摔便很难再迅速站起来,虽然尚有余力,但还是在地上耽误了几秒。他被那一掌牢牢击入胸口,胸膛又痛又闷,喉间一阵甜腥,险些要吐出血来。
他的长刀还牢牢攥在掌心里,撑在地上,以图再次站起。姜玄阳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眼角润得沙沙疼,头也被撞得发晕,晃了两下脑袋。而这虚弱却也不过一瞬,他依旧做之自己所能最迅速地握紧长刀,正欲再度起身之时,却突然感觉到面前阴影沉沉,一只脚踢过来踹中了他的手腕,长刀即刻脱手而出,被直接踹到擂台之下,横躺在沙地之上,晒出一道轻薄的影子。
姜玄阳惊愕抬头,一只枪头却横亘而来,锐利的枪尖指着他的喉咙,距离喉结只有一步之遥。面前枪尖尖锐无二而银光凛凛,方濯左手执枪,背着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右手浸满了鲜血,此刻正顺着手指一气儿淌下来,润湿了满地的尘沙,洒了半路的擂台。
他跪在地上,双臂已经微微发抖,离了长刀,连起身的力气都不曾再有。而方濯的枪尖逼近他喉头不过只有几毫,若他想,即刻间便能捅穿他的喉咙,鲜血直溅而出,就好像他的手掌一样。
方濯微微喘着气,目光向下落在他身上,不在乎似的将手掌往衣服上擦擦,淡淡道:
“阁下对我有杀意。”
姜玄阳瞪着眼,瞧着他。
随之便被方濯一脚踹上胸口,踹翻在原地,那只流着鲜血的手覆上来,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那张漂亮的棱角分明的的脸便带着汗水与威压如此逼近他,以枪头指着他的眉心,低声道:“服没服?”
姜玄阳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杀机与凛凛的威胁,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相信方濯会就地将枪头戳进他的额头。
他抓住方濯的手腕,还欲做最后的挣扎,方濯却一翻手将他整个人按在地上,膝盖跪上来顶住他的小腹,唇角带着笑,目光却很冷,好似一把冰川被利剑切成了数道,每一座都带着清清楚楚的横切痕迹:
“服没服?”
姜玄阳咬牙,抖着声音,却是狠狠地开口:“服了。”
方濯点点头,接着说道:“道歉。”
“我不会道歉。”
“好。”
方濯也不生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后脑往地上猛撞几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下都要让这颗脑袋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当即全场安静无虞,所能听到的,只有从擂台上传来的砰砰后脑碰地的声音。
姜玄阳被他撞晕了,前襟是血,后脑也全是血。他一开口像是要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方濯说道:“道歉。”
姜玄阳盯着他,眼神像是被一丛火骤然贯穿。他喉间滚动两下,才从血与痰之间滚出一句话来,含混不清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