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是偶尔和他对上了眼神,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往好处想想,说不定是他喜欢的姑娘爱上你了呢,”柳轻绮懒洋洋地瘫下去,打了个哈欠,“人嘛,总在儿女情长方面失去脑子,我看那样子,估计得跟你有上那么三辈子的情仇。”
“说不定只是他眼睛有毛病呢?”方濯热心提出另一层见解,“看人看不清罢了,所以会这么盯着看着。”
“那为什么总要盯着你看?”
“因为想看到我的美貌,”方濯笑道,“毕竟这张脸,在整个修真界也是找不出来第二张的。”
柳轻绮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掐住自己的人中,没掐活,当场死了。
方濯哈哈大笑。恰此时雁然双姝已经回来,云婳婉笑如春风,第一时间过来接人,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过去了,弟子群蜂拥而上,这俩姑娘给振鹭山挣了份面子回来,人人都很骄傲。
方濯那头也跟着笑,跟柳轻绮又扯两句皮,目光就无意识又瞥到对面去。又看到那人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问题:为什么他总要盯着对面?而为什么对面又总要盯着他?方濯发誓他们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他们认识,那也只是瞳孔和瞳孔之间认识,脸完全是陌生的。可能在什么时候上街买菜的时候撞了他一下吧。
可那边的目光一直钉子一样钉在身上,又好像野火一样炙烤着他的脑袋,把方濯烤得心里烦,又手痒痒。
他讨厌人家盯着他看,特殊情况除外。一被这样盯着看一会儿,既难受又莫名其妙,他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忍不住瞪回去,这冲突就容易在二人之间产生了——有句话说的好么,“你瞅啥”“瞅你咋地”,这典故就是从这眼神交流里来的。
方濯跟他瞅着,他不动弹,他也不动弹。看着看着,他心中火气顿生,可能上辈子就是块烙铁,受不了人家拿眼神钻。
柳轻绮这时在底下适时地说话了:“去看看不?”
方濯眼睛还盯着他看,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看什么?”
“看看他能接下你几招,”柳轻绮一开扇子,慢条斯理地笑笑,“你可能不想知道,我倒是挺好奇。”
这一下却又叫方濯心情好了很多。他暂时恋恋不舍地移了目光,弯了身,倒挂着上半身跟柳轻绮对瞧,笑嘻嘻地说:“你赌我能赢啊。”
“哎哟,你像个鬼,”柳轻绮一扇子敲在他鼻骨上,“这用得着赌吗?”
“这么自信?”
“这不是自信,这是逞强,”柳轻绮说,“反正你要去,就得给我赢。”
方濯被他敲了一下,鼻骨痛,却不移开。他就这样倒吊着,任由自己的头发晃下来,被柳轻绮一把抓了,毫不留情地一揪:“你神经病啊?”
方濯哈哈笑起来。他猛地起身,双手用力在柳轻绮的轮椅扶手上敲了敲,最后盯了那对方明光派弟子一眼。那人还一直瞧着他,似乎一直不曾移走过目光,瞧见方濯终于抬头,他突然勾了勾唇角,冲方濯暗暗做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口型。
方濯不知道哪惹了他。但现在他决定让他明白自己哪里被惹了。
他没急着上擂台,而是先走到弟子群里,拽了廖岑寒,有一只手捞过唐云意来,将两人压在胳膊下,额头快要碰到一起。
俩孩子被吓了一跳,踉踉跄跄奔出人群,随方濯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想逃,没逃得了。
唐云意忍不住道:“你胳膊铁做的啊?”
“嘘,”方濯啧一声,抬手一揽他的肩膀,小声说,“你俩嗓门大,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什么任务?”
“到时候我上擂台……”
廖岑寒见鬼似的瞪了眼。方濯一